一路上,萧伦都没有说话,陈水因为对萧伦有愧,也不好主动提问。
就这样,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萧伦终于开口了:“陈水,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萧伦的话让陈水感到震惊,更感到不解。
若非萧伦的神态,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说话,也许陈水还真以为,萧伦在打趣自己。
陈水出言问道:“为何?你身份尊贵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为何会羡慕我们这些市井之徒?”
“也许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萧伦自嘲一笑,解释道:“你知道吗?有时候生长在一个普通的家中,父母就是父母,兄弟也只是兄弟,彼此就是一家人,相互扶持共同分担一个家庭中的担子。不像帝王家那样,充满了派系之间的争斗,手足之间还要相互提防,处处都是权力的影子,唯一信得过的只有自己。”
闻言,陈水唏嘘不已,同时他也了解这种身在帝王家的无奈。
忽然,心中一动,陈水问道:“殿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你是第一个看到我不堪一幕的外人,所以有些话,我也就只跟你说说。”
萧伦没有否认,很坦然地说道:“虽然贵为二王子,外界也有很多支持我上位的人,但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我只想让我的母亲,能够得到她应有的回报,能够在我父王的爱护下,安安稳稳地度过晚年。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萧伦忽然语气一顿,表情变得有些阴沉,道:“但那天你的出现,让我意识到,父王其实并不爱我母亲,或者说,我与我母亲也许只是他捆绑腾云商会的工具。”
陈水静静的听着萧伦吐露心声,方才萧伦说的那些,陈水已经见到过了,在他看来,萧伦无疑是一个孝子。
但对于萧广的事情上,他有一些个人的猜想,可看到萧伦目前的状态,陈水并没有打算说出来的意思。
即便如此,陈水还是稍微替萧广说了一句话:“也许是你误解了禹王,当时那种情况下,禹王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你错了!”
谁知萧伦一口否认了陈水的观点,且解释道:“我以前的父王遇到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将我母亲交出来。我那天回去之后,就暗地里打听过了,我父王用洛河石碑换取了一个强大的靠山,这个靠山足以让禹国免受他的惊扰。这样一来,腾云商会的价值,在我父王眼中,自然就不足言道。”
萧伦的解释,陈水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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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换做是他,如果有人拿曦瑶威胁他,他绝对不会像禹王那天做得那样。
“所以你是说......”陈水心有所感,但又不敢太笃定,一时间欲言又止。
萧伦似乎猜到陈水要问什么,冷笑道:“没错,我父王自始至终都都没爱过任何人,他只爱脚下的江山王位。”
陈水闻言,彻底保持了沉默。
事关萧伦的家事,陈水不想过多地掺和。毕竟,等他完成与禹王之间的承诺之后,他也不会在禹国久留。
“谢谢你今天听我说这些,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外公那坐一会。”
萧伦见陈水久久不言,也大致猜出了陈水的想法,倒也没勉强。
“那我先走一步。”
陈水朝萧伦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离去。这时,背后又传来萧伦不确定的提问:“你之前对我做的承诺还作数。”
陈水回过头来,回答道:“自然作数。”
闻言,萧伦笑了,他善意地提醒陈水道:“我父王口中的那件事,我已经帮你查实过了。虽然对禹国来说,确实是机遇,但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豪赌,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届时,希望你能够活着回来,履行你对我的承诺。”
陈水闻言,神情莫名地点了点头,没再过多言语。
陈水回到叶博然的住所之后,发现大伙并没有因为萧伦而影响,反而在自己离开之后,聊得更加欢快了,一个个喝的醉意朦胧。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除了原来的几人之外,又多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而这个翩翩的少年让陈水感到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