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叹息桥的故事有很多,它外形是仿照意大利威利斯的叹息桥,原本是重刑犯通往监狱的地方,他们从桥上经过,只能透过小小的窗户看见蓝天,从此失去了自由,不自主的发出叹息之声,所以起名叫叹息桥。还有一个传说,是说一个被判刑的男人,在走过这座桥时,见到自己美丽的恋人与别的男人在桥下热吻,男人在桥上疯狂叫喊,撞墙而死,后来阴雨天人们从桥下经过,总能听见无人的桥廊中传出阵阵的叹息声,像是一个美丽的悲剧。”见我开口询问,安德鲁脸上绽出笑容,真是一个很容易就满足的青年,脸上阳光的笑容跟他所讲的阴暗内容形成极大的反差。
经过大片阳光照不进来的树荫之下,随着小船的前行,午后阳光的温度顿时降低,风中仿佛也传来了男子忧伤叹息的声音,殷媛瑟瑟发抖,纤细的身子紧张的贴在顾佳慧身上,小鹿般的眼睛惶恐的看着四周。
“呵呵,有意思。”楚文哲似乎对叹息桥的传闻很感兴趣的样子,催着安德鲁继续往下讲。
船渐行渐近,这座美丽的浅黄色叹息桥出现在了我们眼前,链接了两个庭院,半个椭圆形的桥孔,横跨在剑河上。桥的两边是半封闭的,相互对称的五对用原木拦护的拱顶水泥框架的玻璃窗,用来采光,上层是平顶,类似一般水泥大桥的桥面,顶面的两边均衡地耸立着相互对称的塔尖状装饰,与河中倒影,相映成辉,联想到刚刚的悲剧传说,充满了轻轻浅浅的美丽与忧伤。
“关于叹息桥,还有一个传说,也更广为流传,传说如果一对情侣能再桥下拥吻,他们的爱情将会得到永恒。”安德鲁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望着我,与发色相同的褐色眼中热度灼人。
我侧头伸手在冷澈的河水中滑动,装作没看到他渴望的眼神。楚文哲听了最后一句话,眼神飘向顾佳慧,顾佳慧也似笑非笑的回睨他,两人眉目传情,只有殷媛独自看着叹息桥微微出神。
随着水流的蜿蜒,远处传来隐约的长笛声,悠扬的笛声飘过秀美的山峦,淌过清澈的河水,一音三韵,悠扬华美,在天际徘徊,婉约处如冰澈的月光,清新、透彻,音色柔美;起伏处如清晨明朗的第一缕阳光,清亮圆润。眼底、耳畔、脑海中,全是这翱翔于天际的笛声,轻易撩动心弦,思绪随之飞舞,忆起最美好的时光,久久难归。
颓然,曲调攀登上一个□后,曲风开始改变,曲调中不再有希望,不再有自由,浓浓的哀伤压在人的心间,悲伤沉重,沉甸甸地让人几乎无法喘气,泪水盈湿眼睫,揪心之痛如亲身经历,从今之后,不再有欢乐,那种遗失挚爱的忧伤与绝望。
红砖墙壁紫藤缠绕,垂桑摇醒两岸拂晓,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孤单的站在河畔,手拿一支长笛,苍白沉默,忧思怀远,四周散发着如墨般浓稠的寂寥与伤痛。
船从他眼前经过,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仿佛看见时间线在不断的拉长,从那双黑暗沉寂的眸子中,看到了段灰色阴暗的故去,一切喧嚣繁华褪去后,天地间灰白一片,青春热情逐渐老去,心,最终如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涟漪。我突然想到一句诗词,‘生年不足百,常怀千岁忧’。
“他是谁?”等船行远了,顾佳慧问安德鲁。
“他叫yu,跟你们一样是从中国这个神秘而古老的国度来的,是圣玛丽教堂最年轻的神父,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剑桥,每年的这个时节他都会出现在叹息桥边,一个人吹着这首哀伤的笛子,听说是在祭奠他死去的恋人。每年学院里都有不少女生追求他,他从来都是冷冷冰冰的拒绝,话不多,私生活很严谨。”
“噢,他长得也很一般,怎么会那么受女孩子吸引,还是说,你们西方的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东方面孔。”顾佳慧不解,我瞅了眼她面前英俊高大的楚文东,估计在顾佳慧的心中,楚文哲这种面相的男生才算得上是受女孩子欢迎。她看着安德鲁,从船上站起来,眼中不怀好意的逼近安德鲁,“安德鲁,你看到那个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怎么,你怕我们如萍看上他了吗?几率很大哦,毕竟他们两个都是东方人,有共同的语言。对了,你说他是神父,你们西方的神父终生不是只能奉献给天主吗,怎么还有女孩子倒追他?”
“简(顾佳慧的英文名字),你别胡说。神父为什么不能被人追求,如果神父想结婚,只要解除圣愿不做神父就可以了。”安德鲁边说,边悄悄的偷看我脸上的神色。
“安德鲁,你们这里的夜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游了一天的船,天近黄昏,顾佳慧从船上跳下来,舒展胫骨。楚文哲被她赶去扶殷媛了,安德鲁想过来接我下船,又想起楚文哲说过的话,犹豫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剑桥的夜生活同样也是丰富多彩的,这里遍布了大大小小的酒吧,舞厅,剧院,很受学生们欢迎。”安德鲁眼睛灵活的转动,闪着恶作剧的光芒,看着顾佳慧,把这里的酒吧夜生活形容的天花乱坠,让顾佳慧心动不已,末了告诉顾佳慧,“国王学院有规定,在院内住宿的学生晚上十一点前必须回到宿舍中,安娜修女会负责每晚的查房,安娜修女是一个很严肃的人,最反感不遵守规矩的学生,如果被她发现,是会在平时操行上记过的。”
这句话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