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念短短叹了一口气,作揖道:“给诸位添麻烦了,顾某人羞愧。”
自从店里闹出了个董天威以后,店里就一直无人光顾,店家也早早的插上了门板,把蜡烛都吹了,只柜台留了一豆油灯点账,萧如是在客房,透过窗往外看,本是一片雾蒙蒙的镇子,入夜后更是两眼一抹黑,街灯门灯全无,每门每户仅有伙房不断的薪柴透出丝丝细微的光韵,这也奈何不了层层叠雾,遮盖得严丝合缝,入夜了镇子里的人怎么都不点街灯?远处看不到也就罢了,这楼下四周的人家也是关窗闭户一片死寂,整个镇子像是被一层不透气的黑压得不露生机,可笑的是这恰恰是生机盎然之地。
杨清明去伙房晒衣服,昏暗中几次磕磕绊绊:“店家,这一盏油灯暗了些,怎么不多燃几盏灯?客房里的蜡烛也短得可怜呐,我们是不差这点钱的。”
店家:“哎哟难为客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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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不周深感愧疚,客观有所不知,今夜里镇上有一桩喜事,我们不好张扬,这样吧,少收你们一半的房钱如何?招待不周多有担待。”
杨清明:“这是办喜事又不是办丧事,本就该热热闹闹的干嘛不张扬。”
店家支支吾吾:“嗨~说是喜事,但并不是什么值得沾喜的事,我也不明说,客观早早歇息吧,倘若真的想寻什么远房亲戚,待到明日天光大亮也不妨事的。”
此时,萧如是已束紧腰带,蒙上一块黑布,顾如念推门进,抛给萧如是一柄火折子,吹灭蜡烛,窗户大开,两个黑影攀上屋顶。
顾如念:“全镇一片黑,只有那边灯火通明染红了一大片烟云,他董天威要办丧,除了那里别无他处了。”
萧如是:“刚听得楼下店家说是喜事是怎么个意思,你们镇还有这种说法?很忌讳吗?”
顾如念:“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又能问谁去,百闻不如一见,去看就知道了。”说罢化作一团黑影融入黑夜。浓雾,无月光,无灯火,仅一把火折,勉强照亮两步路,道路或泥泞或坎坷,好在房屋齐整且坐落有致,路不便走,岂不是逼我飞檐走壁登高望远?飞贼最爱找这等借口。
要说这坐云镇常年来烟笼雾锁,这屋顶上的瓦早已生遍了苔藓,勤换还是白费力气,倒不如让苔藓生满,也不妨遮雨,反倒冬暖夏凉,但是这对于梁上君子来说并不友好,把耗子扔进油缸里也不过如此,哪怕是顾如念这等如风过境的人物也不消这般折腾,更何况现在心神不定。
萧如是:“这排屋子靠山,湿气更重,苔藓自然更茂盛,我去路对面的屋顶探一探。”
一个闪身萧如是落在路对头的屋顶,却双脚一滑霎时浮空,好在一个顺滑的翻身平稳着地虚惊一场,这屋顶太湿滑怕是走不了了,顾如念叹了口气,跃下屋顶正打算走陆路,突然,巷子拐角响彻一通锣鼓唢呐,避之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