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念:“再有,乌云庵三人命案就是奸婬命案,人抓着了,但没定罪,因为据说杀人的是一把乌金扇子,传着传着就说凶手另有其人,后来不明不白就成了我杀的了,这群孤陋寡闻的家伙见都没见过我的扇子,就这么把人命扣我头上,我找谁说理去?和丰楼就是我干的,一群渣子,不做解释。清风镖局是监守自盗,现在找到徐德龙的项上人头了吗?没有吧,没有就对了。当时我与他打赌,他一直在激我,我初出江湖年轻气盛一上头就输了这把扇子,他说扇子可以还给你,但又要打赌,要你子时到镖局自己找,届时镖局会上下严防死守,你不能惊动镖局里的任何人,我肯定知道这里有诈,但我真的太喜爱我这把扇子了,去就去吧,我好不容易潜进镖局,最后发现扇子就在大厅的桌案上,可是奇怪的是大半夜的大厅里清风镖局所有镖师都在,唯独不见他徐德龙,那好办,我就变成徐德龙,虽然感到镖师们的目光有些诧异,但只要我拿到扇子我就赢了,赢了之后发不发现的就无所谓了,可接下来你们猜怎么着?”
杨清明:“徐德龙回来了?被拆穿了吗?”
顾如念道:“别忘了,这就是个局,他不会拆穿我,反而要利用我这个假徐德龙,众目睽睽之下我刚拿起扇子,一阵猛风吹过,熄灭大厅尽数烛火,随后十几枚劲镖矢来,紧接着一阵刀光剑影打成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借着黑第一时间换了张脸逃出了大厅,那一幕让当时的我震惊十分,镖局里里外外顷刻间被点燃,漆黑的大厅被火光映出绯红,镖局乱作一团,喊杀声救火声交错无序,在嘈杂中我听到了我的名字。次日,清风镖局在几乎湮灭中传出总镖头徐德龙在镖局大厅遇刺的消息,轰天雷秘方失窃,无数奇珍宝物被毁被劫,我的名字传遍全城,他们只知道我和徐德龙打赌,猜测我记恨,可谁又知道当时在大厅遇袭的徐德龙恰恰是我顾如念本人呢?他徐德龙好一手偷梁换柱,也多亏了清风镖局,我在江湖上一举成名了。”
万一泊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是在听戏还是在听顾如念的经历:“啊…啊这好像听戏一般啊,不会是你编的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顾如念:“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就知道你不信,随便咯,你说是就是吧,不过事实就是我的名字是全天下的首席替罪羊,哪怕是人在家里做饭把锅砸了,只要没人看见就可以说是顾如念干的,合着全天下大到丧尽天良小到伤风败俗都是我干的呗。”
杨清明:“不过说到头,顾爷手上终究是杀业重重,落下杀人噬血的口实也是在所难免的。”
顾如念:“我可没有为我开脱的意思,我没说我是什么好人,我只是想澄清自己没那么坏罢了。”
听到这话万一泊杨清明背脊一凉,萧如是浅笑到:“看来顾爷还是在乎自己的名声的。所以此番前往坐云镇是要寻什么事吗?虽说你想做什么我们拦不住你,可我们说到底终究是官差,至少别当着我们的面吧,我俩的任务是押解,脚底下赶着日子,没精力应付其他事,既然你叫我一声萧兄,别到时候让我们左右为难两头难做,对吧。”
顾如念:“既然我叫了一声萧兄,便是我顾某人信得过的人,那我也不必藏着掖着,坐云镇……”说着,顾如念的眼神开始浑浊,不在灵动,似乎陷入断断续续的沉思,话语间颠得出少许重量:“坐云镇呐,在我的梦里,好像是我的家,我想看看,在脑子里断断续续的地方是不是这里,说实话,我已经不知道去了多少个像这样烟雾缭绕的地方了,我都没能看清这个梦。”
万一泊:“你这是怎么了,家都忘了吗?”
顾如念欲言又止,只咯咯苦笑着,萧如是道:“看样子我道听途说的消息是八九不离十了,你顾如念是个没有从前的人,你这些年来踏遍江南海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知道自己的是谁。”
顾如念:“还有就是总有一个人,这个人是我梦里的常客,可八年来我从没看清这个人的容貌,甚至听不清这个人的声音,总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的存在,这家伙到底是谁呢?”
萧如是独自喃喃道:“会不会是你至亲至爱的人?你爹妈,兄弟姐妹,青梅竹马云云的。”
顾如念:“我现在就是个傻子,我甚至记不起我爹妈什么样,是否有什么兄弟姐妹,我比你都想知道……”
未几,顾如念已完全进入沉默,对正要前往的坐云镇充满了希望,眼神里满是执着和迷离,但又好似有些害怕,不知是害怕真相来得突然,还是害怕又一次失望,惴惴不安体现在脚步,对于一个轻功高手而言,步伐和气息乱了说明心也就乱了,那便不堪一击,萧如是知道,他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顾如念产生的交集,但是现在,顾如念毫无顾忌的把最柔软的一面呈现出来,那么自己的防备也应该可以放下了。
顾如念好像变了一个人,开始叹着苦闷的气,原先逐渐活跃的一行人,随着顾如念的沉默,也都开始三缄其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