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尾又问道:“义父,你刚才说的南凤独孤凤老前辈,她一个女子,也这么厉害吗?”
王一鸣答道:“是啊,这位独孤前辈年纪比其他三人要小上许多,当年可能就是三十岁左右,长得十分美丽,她丈夫是大理段氏一阳指的传人,武功也是顶尖之属,孟禹良老爷子也邀请了他,可他却不参与论剑,只是陪他妻子前往。四绝之中,独孤前辈的功力略逊,然而她剑法通神,轻功飘逸,一根打龙鞭更是神鬼莫测,我那次见到她与东方白比剑,只借助剑尖上的力道,连斗十三招,身子都未曾落地,就如同凤翔九天一般,她与其他三大高手连斗七日七夜,丝毫不落下风,看起来娇怯怯的样子,竟然位列四绝,真是厉害之极。”
杨应尾咋舌难下,脸上的神情却似乎有些不信,王一鸣如何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笑道:“尾儿,你不要以为女子中就没有武林高人了,当今世上,有一位女子,她的辈分比我师父还高......说远了,你也不明白的。四绝之中,独孤凤前辈与我师父算是忘年之交,东方白与南宫飞云两人都是独来独往,师父曾经说过,武功能练到至高境界的人,除了需具备聪明绝顶的悟性外,还都会有各自不同的性情与傲骨的。”
杨应尾站起身来,说道:“义父,我也曾听爹爹讲过,他当年师从韩邦奇老师学习乐律后大有感触,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在每一行能做到极致的人,都会有自己独特的脾性与习惯,另外他还说百尺杆头更进一步,才能真正做到出类拔萃,成为这一行业的状元,可这一步其实是异常艰难的,除了韧性和悟性外,还有一点也十分重要,那就是必需有很好的功底与正确的方法。”
王一鸣点了点头,说道:“你父亲说得没错,同样一个事情学习五十年,绝大多数人只能是做到‘工匠’的程度,只有极个别的人能达到‘大师’的高度。我师父和独孤凤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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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可让他佩服的,却是‘东鹫’东方白。”杨应尾奇道:“这是为什么?”王一鸣笑道:“师父当年这样说,我们师兄弟三人也和你一样,觉得很奇怪,东方白的武功也不比其他人高,人品更不见得怎么好,为什么独独佩服他呢?尾儿,你猜他老人家怎么说?”
杨应尾歪着头想了一会,摇了摇头道:“义父,我想不出来。”王一鸣说道:“师父说,崆峒派创派已数百年,关外南宫家也是武学世家,独孤凤的师父是一代高人,只有东方白并非出身名门,甚至在论剑之前都不知道这个人,只是武林中第一富贾‘山河大侠’谢嘉仁极力举荐,这位谢大侠本就是华山派的前掌门人,华山论剑也要算他半个东道,孟老爷子才勉强同意东方白参加,结果没想到东方白竟然放一异彩,一举成名,位列四绝。他的剑法没有人见过,古拙诡谲,厚重飘逸,兼而有之,一个身具上乘武功的人,竟尔几十年都籍籍无名,所以无论是东方白的忍性还是剑法,师父他老人家都是佩服的。”
杨应尾好奇心起,说道:“义父,这东鹫神秘得紧啊。”王一鸣点头说道:“是啊,当年在华山顶上,孟禹良老爷子问起他的师承来历,东方白讳莫如深,只说他的剑法名叫‘碧海观涛剑’。”
王一鸣似乎想起什么,面色一正,说道:“又扯远了,先前在那聚龙楼的时候,最后从楼上走下来的白衣汉子,就是东鹫东方白的儿子,叫做东方剑,十七年前我和他在华山顶上见过一面,那时他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现在听说他已尽得他父亲的真传,在苏浙闽皖一带闯出很大名气,唤作‘东方一剑’,与人动手,一剑而决。尾儿,你想想他这次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杨应尾心头一转,脸上变色,问道:“难道,他也是为了杀我而来的?”
王一鸣缓缓点头,说道:“严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不肯放过你,听那韩大运在聚龙楼说起,你这条小命的悬赏花红,竟然高达五十万两白银,现在江湖中要杀你去领赏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江湖上藏龙卧虎,高手多的是,便是这东方剑,我都不一定应付得来。尾儿,我之所以跟你讲这些,是想让你步步小心,时时谨慎,切勿漏了行藏。”杨应尾点头说道:“义父,我知道了。”
王一鸣又想了一会,从脖子上摘下一串念珠,放到杨应尾的手中,杨应尾抬头看向义父,眼神中满是疑惑。王一鸣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尾儿,今夜我有事需要出门一趟,五更前应该能够赶回来,如果过了五更,我还没有回来,那尾儿以后你就要独走江湖了,你去崆峒山玄圣宫找我的师父,这串珠子是我三十岁生日时,恩师送给我的,我天天都戴着的,你拿着这串念珠去找他,他老人家看在我的份上肯定会收留你的。”
杨应尾见义父说得如此严峻,心中大是仓惶失策,眼中含泪,拉住王一鸣的衣袖,央求道:“义父,你今晚要去办的这件事是不是十分危险?你不要去了好不好?尾儿的爹娘都死了,再也离不开义父了。”
“唉......”王一鸣一声长叹,用手抚摸着杨应尾的头顶,说道:“孩子,我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漂泊江湖,可有些事情你现在年纪还小,还不能明白,人生于世,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若是我今夜不去,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心安的,也罢,现在时间还早,我再跟你讲个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