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吉心里也奇怪，皱着眉说，
“据说是另有原因，具体的我不清楚。总之出来的消息，他一直是虚着的。最近又有人动起了曾经灭掉的心思，最终所有去试探的人都石沉大海，悄无声息的。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前天，裹着被子，脸色苍白，虚浮无力，不像是装的。他对众人交代一番后就彻底消失了。这两天各大势力不再执着于探究他本人，而是将触手伸到了实验基地，外来势力都是暗中蛊惑夏城本地黑帮去探查、袭击。”
白曜有主场优势，但等他被探清虚实，必定是雷霆一击，叶杉不相信白曜能以一己之力抗下诸多势力。诸多势力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
白曜也清楚这一点，那么他的底牌是什么呢？
“幽门内有什么动静吗？”
何秋吉想着现在的幽门局势，内部倾轧严重，犹豫了下，摇了摇头，门内的事他不太想说。
他的心思没瞒过叶杉，叶杉喝完杯中的冰水还没等到他先开口，冷笑一声，
“给脸了不是！”
突然将白瓷茶杯狠狠砸出去，何秋吉全无防备，当然，躲了一次可能更惨。
哗啦啦的，正中他额头，茶杯破碎，绽开血花。
叶杉走过去，揪着他头发将他的头摁在茶几上，轻呵一声，冷酷的着看他。道，
“是我太仁慈了？在我面前犹犹豫豫，藏着掖着是吧？记住咯，再有下次，去死好了！”
叶杉松开他，拍拍手坐回沙发上，手中却不自觉的拈住一块碎瓷片在转动把玩，锋利瓷片在指掌间触碰，看得何秋吉一阵阵心揪。
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叶杉对他的毫不在意，丝毫对生命的怜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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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身子一软，噗的滑到在地上，也不敢擦额头流下的血，像个冤死的厉鬼一样。只是这只厉鬼遇到了天敌，他急忙说，
“幽门内部是最不正常的。白曜的实验持续下去，可以大大提高幽门的整体实力，甚至，最后给一些老人更换躯体也不是不可能。这些老人，曾经很强大，为幽门立过汗马功劳，但是身体或是受伤太重，或是已经衰败，其中还包括……门主！
幽门是联邦真正顶尖的势力，真正发力的话，所向披靡！只要正面发话，没几个人敢惦记白曜的实验成果。但是至今为止，除了白曜投靠的鬼侯不遗余力明里暗里派遣手下强者前来，幽门内其他高层都没有管。甚至……还有大人物暗中使绊子。”
叶杉正色问，
“幽门内部斗争已经到这个地步？老门主……快不行了？”
何秋吉伏首，声音低沉，
“幽门内部派系之争严重，联邦很多人都看得分明，是事实无疑。老门主，身体一直不太好，但他老人家层次太高，我……我接触不到。”
哪怕摄于叶杉的狠厉，他也不敢对幽门门主有半点不敬。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他层次太低了。这种事，白曜都不可能知道，甚至背后的那位侯爷，幽门真正的大人物，说不定都只知一二。
叶杉沉默了一阵，问，
“你背后，是哪位侯爷？”
何秋吉身子一抖，只觉沉重的压迫袭来，他声音发颤的回答，
“我，我没有。”
“嗯？”
叶杉掌中碎瓷片停住，随时都可能打出。何秋吉只觉脖子一凉，生命被锁定的感觉让他慌乱的和盘托出，
“只有域使给我传令，我也只知道一个称号，‘雷霆域使’，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叶杉扯过几张纸巾甩过去，示意他擦拭脸上的血迹。说出才不久前听到的消息，
“楚山孤说，总部已经放弃白曜。你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何秋吉震惊的抬头看向叶杉，突然间心里一阵发凉。
他，他是？
那边的人！
不然楚山孤怎会跟他说这种话，至少也是在拉拢。再联想他曾亲自刺杀白曜……
何秋吉不敢想下去了。
楚山孤一系背后的侯爷不知不觉中聚拢了这么庞大的力量吗？
他不知道自己背后那位侯爷是否有意争位，可他在白曜身边，从未接过上层任何任务。他都觉得上面，似乎没啥想法。而如果在白曜和楚山孤为代表的派系选择，他更希望白曜一方获胜。
白曜背后的，还有希望吗？
何秋吉不由一阵颓然。
沉默一阵后，叶杉嫌弃的说，
“去把血洗了，大晚上了，我怕做噩梦。”
何秋吉心中苦涩，哪还敢说半个不字，依言。
叶杉坐回沙发，思考着。
何秋吉这么个间谍能在白曜存活两年多，一是白曜有意放任，二是何秋吉小心，对白曜一直保持着一定的忠心。但最根本的原因，应该是他真的没有动过。
他和何秋吉自认为的不太一样，有这么个棋，两年多不动，有这份沉静，何秋吉后面那位的谋算，可能不会小。
上次白曜不经意给何秋吉下个套，让他送死，要借叶杉这把刀。就像叶杉当时说的，是有契机的。已经固化的结果，没用契机，大家都不太想动。
当时叶杉不知道是什么事，现在也只是猜测。
白曜，在‘清场’，他要做大事，得让身边‘干净’。
所以，白曜那时候就知道有大事发生。
但根据后来的消息，何秋吉说实验可能是白曜回到夏城之后成功的，时间对不上。
除非……
实验在更早的时候成功，所谓狂欢，所谓封锁，都是故意制造的假象，要么……所谓实验，所谓延长寿命，事情是真，却本质上只是故意抛出来的吸引目光的饵，还有比这更重要且隐秘的事情已经在其他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发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