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乱说,有什么亲切的。”
荒山已经抽离开去的身体又凑近了,乌黑的眼睛混着少年特有的明媚的气息像鞭子一样抽在了花汀身上。她呼吸一滞,下意识地转身要跑,荒山却一把把她拉了回来,紧紧地锁在两条手臂之间。他看似细瘦的手臂竟有那样大的力量,夹的花汀身子两侧生疼,但她不肯示弱,就是不喊出来,反而向荒山的腿上狠狠踢去。
踢着了,又是狠狠的一脚,荒山却如铁铸的一般不觉疼痛,仍维持着方才那个姿势,还好整以暇地说:“小姑姑,让我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花汀却也不理他,仍是又踢又打个不止。终于,荒山光火了似的,拎着花汀的胳膊把她甩到了地上。花汀在地上滑了一下,撞上了后面一根石柱,后脑正磕在柱上,眼前黑了一黑。她还没有缓过神,荒山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领子,冷冷的语调像黑夜里惊飞的寒鸦,倏地飞起一串,苍凉地叫着飞上天去。
“小姑姑,为什么要这样挣扎?我只是很奇怪……从没有见过和我自己一样的人,还是——女孩子。”他把手揽上花汀的肩膀。这样的接触让花汀瞬间如临大敌,但她还未来得及将那只手甩下去,荒山的另一只手便将她的两只手丝丝地钳制住了,而那另一只手,则像是祭祀检查祭品一样检查着她。
花汀起初挣扎着,但不知不觉间,她已不再动了,似乎是吓呆了,又似乎是惊呆了。在她看来,她于荒山而言,似乎是一种新的认知,一种前所未见的新鲜之物。
忽然间,她仿佛从梦中醒了,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呆呆地看着荒山,一副坐以待毙的姿态,顿时又有了挣扎的念头。但就在这时,荒山轻轻放开了她的手,身体也挪到了远一点的地方,半跪半蹲,静静地看着花汀。即便陵安几乎不用侮辱性的言语,但为了能让荒山感受到她的恶意,花汀还是很不习惯地道:“你真是个恶棍。”
荒山嗤笑,平淡地点点头,用例行公事的口吻道:”是的,你可以这样说。但这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小姑姑,你作为我的阶下囚,我没有少动你一分,但也没有多动你一分,你该满足了。”
花汀喉咙中有尖利的声音蓄势待发,但她却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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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个诅咒的字眼,于是,她转变了攻击的方向:“你没有见过我这样的人?你是不是很想和自己一样的人生活在一起?那你为什么选择做伏苦的王?还说自己很满意,你这是自欺欺人罢了!他们不会一直信服你的,总有一天,你会因为自己的不一样而受到攻击的!”
“当”地一声,有东西擦着她的脸飞了过去,钉在她身后的石柱上。再偏一分,便会贯穿她的头颅。荒山悬在半空的手微微颤抖着,即便在昏暗的火光中,也能看到他赤红的眼睛。变了声调的语言从他的牙缝中挤了出来:“你还真会说话……来人,把她带走。”
有两双手粗暴地把花汀从地上拽了起来,向外面推。花汀拼命地回看,却见荒山彻底坐在了地上,双手环住了腿,仿佛一个寒风中的乞丐。
花汀的心抖了一抖,还想再看一眼,却已被迫转了弯。荒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但他那身红衣却还在眼中烧着,时而明时而暗,好像风中的残火。
花汀被伏苦人扔进了地牢之中。喀拉一声,门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