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我整日整日的焦虑、烦闷、气愤、哀伤、痛苦、彷徨、迷茫。我都不敢打电话回家,每次家人打电话来时,我总是假装着一切都很好,每次都是连哄带骗地跟家人说店里的生意还不错,生意越来越好,只是我们前期开销太大,店里方方面面还在花钱,打理“关系”的花费也比较多,所以,现在暂时还分不到钱,不过,等过阵子经营就会正式上轨道的,到时候就可以分红了,反正,不久的将来肯定是能赚大钱的。每次家里(一般是母亲)也总是在安慰我说:“没关系,做生意没那么快,一步步来,哪里开店就能够立马赚钱的,肯定也得经营一段时间,各个方面都打通了,经营上轨道了,才会赚钱。”有时候我会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探问下家里的情况,母亲总是咽咽嘁嘁地跟我说道:“家里都挺好的,你不要太担心,经济方面的一点困难总是会度过的,你有空就回家看看,你都这么多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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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我每次都是老套路回道:“现在店里比较忙,走不开,等空了我再回去。”而每次跟家里说这些时,我都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开店近一年以来,我一分钱都没寄回家过,我自己也常常身无分文。我深知这样的日子无以为继,但我又不甘心,总是心存不切实际的期待,而文婷地存在也让我心里难以割舍。
曲终人散,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那年终于还是熬到了年底。文婷对我说她要回家过年了。我想让她留下来陪我过年,就跟她说道:“店过年还在照常营业,过年生意会比较好,你可以趁着过年的这段时间多赚点钱。”她颇为老道地回答:“钱是赚不完的,一个女孩子家一年到头出门赚钱,连过年都不回去,会被别人说闲话的。”“阿辉说他家里有事回家了,阿成叫我留下来看店,你等过了年再回,过完年正月初几他们就上来了,到时候我再陪你一起回家?”她想了想,说:“今年我爷爷要做六十寿,我爸爸叫我一定要回去。”“你爷爷做寿也是正月的事了,我们可以在你爷爷做寿的前一天回去。”她厉色道:“不要,我要回家过年,不想在外头过年。”从她决绝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去意已决,我是留不住她了。不过,她依然许诺了我回来的日期。她走那天,我送她上了车,我们在车站里相互拥抱,亲稳,告别。她看出了我的不舍,眼里流露着歉疚。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陪着她一同回家,这么多年没回家了,我也很想回家,可惜,我身无分文,只能无可奈何的继续在店里赖着。
到了年后,文婷并没有按她承诺的日子回来,我尝试着跟她联系,但再也联系不上了。
过了年后,房东已经来店里催讨过几次房租了,我打电话给阿成,他要么不接电话,要么推脱在忙。有几个过年留在店里的外地技师也是由于年底工资没结清,她们才不得已留下来过年。现在她们的领班(老公)已经直接接管了收银,只要收够工资,他们就走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清楚地表明,这家桑拿店已经彻底经营不下去了。
没想到,让我充满期待的“有钱一起赚”的好生意,仅仅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当初投入做这门生意的本钱可是我家人东拼西凑来的,家人期待我赚了钱回家帮助盖房子呢。可现在,不但本钱折了个精光,连我唯一在这家店的收获——女朋友,最终也以“biao子无义”收场。
怎么办?
我再一次陷入了前途未卜的迷茫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