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眼睛一亮:“师父,你的意思是……”
“你心里头明白就好,别说出去。”
“可是——很多人都误会你这次的处置方式啊。”
诗梦无奈地耸耸肩:“随他们去吧。晚些就知道我的深意了。”
顿了顿,他道:“你去把冰冰找来。我有些事儿要同他商量。你自个儿去万卷阁磨时间吧。晚上早些过来用晚膳。最近要多考考你的功课。”
“啊?”
诗梦气笑了:“怎么?你有意见?我这次找了十来个新弟子陪你喂招。他们入楼时间都不长,你应该能应付。”
柳芊芊听到不是诗梦亲自出手,精神一震:“好。”说着,乐颠乐颠地走了。
饮冰前来,同诗梦一起布局了接下来的计划。
悉伐带着小娇妻一路南下,游山玩水。这事儿本身没有出什么问题,却是莫名其妙挑动了很多次己方和联盟的冲突。与此同时,他很快就从中嗅出了联盟的两大巨头之间的不可言说的裂痕。
这裂痕随着悉伐往后有意无意地挑拨,开始变得越来越明显和不可修补。联盟将破便是早晚的事儿。玄幽据说练成了雷霆震怒,开始有些飘飘然,又借着联盟的势力,多次挑衅了悉伐的分舵,下手狠绝。
悉伐却一直没有特别明显的表态!
这样坚定了玄幽对于眼下形式的猜测:悉伐下山完全没有带什么人马,且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和诗梦联盟的薄弱之处。
很快,联盟因为诸多小事的堆积,最终还是走到了彻底崩盘的一步!
“我们可以不再联盟。你也可以记恨我诗梦和月影楼。但是,倘或真到了你我存亡的关键时刻,希望冥王记住四个字——唇亡齿寒。”诗梦收到断绝书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很诧异和一丝丝挽留的意思。
甚至整个正道都没有这个意思。
这期间,柳芊雅还写了一封书信给柳芊芊,希望她劝劝诗盟主能够再次考虑一下大局,同黄泉洞府放下成见,继续合作。
“芊芊。”诗梦凝视着她,正色道,“这封回信一旦寄出,你和芊雅的情谊便彻底到头了。”
柳芊芊深深看了诗梦一眼,垂下眸子苦笑了一下:“师父,你知道么?从我有意接近她,到成为你的弟子,我一直都做着这样的准备。”
诗梦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芊芊……”
“不必安慰我。”柳芊芊抹了把脸,“就算我再迟钝,我也已经察觉出来,芊雅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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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信,打探消息的指向非常明显。只有这最后一封——她也想再最后努力挽回一次。但,这是徒劳。”
“字里行间能看出,她已经彻底成了黄泉洞府那一派的人。联盟破裂,我们必然且只能敌对。”她的感慨和惋惜,深深藏在话语的最深处。
诗梦却是诡谲一笑:“真情意已经到头。假天真却可以继续利用一下。”
“什么意思?”
“芊芊,你看起来很——纯真善良,没心没肺。”诗梦的笑意中有些许暖色和微憾,“她一定觉着你比较好‘利用’。那你就该遂了她的意。”
柳芊芊呆了片刻:“师父的意思是——”
诗梦没直接回答,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她知不知道我已经知晓你们身份对调的来龙去脉?”
“好像……不知道吧。”
“我要准确的回复。”诗梦着重强调道。
柳芊芊仔细想了想:“她不知道。我一直没说,后来又去了无时殿,再后来书信都是师父你见过的……”
诗梦的嘴角微微泛上笑意:“好极了。你就说回信说,自从联盟破裂以后,我怕你写信时‘口无遮拦’,开始控制你的回信了。以后交流的信件要偷偷送出去。所以,频率不会很高。”
柳芊芊点点头。
“另外,你要在信中很含蓄地和她说,你们要约定一个暗号。看到信上有这暗号,才算是没有被我查阅过的可以写小秘密的信。”诗梦拢着手,神秘一笑,“你写完了给为师看下,然后说说,这么一个‘反间计’你准备如何实行?”
柳芊芊歪着头想了想,突然道:“其实——可以暗暗求助芊雅让我的‘私人信’走黄泉洞府的通讯路线。这样岂不就‘特别安全’了?‘官面信’走月影楼送,私人信——自然是她提供的联系方式送达。”
诗梦沉吟片刻,突然露出一个极为邪魅的笑容:“傻徒弟终于要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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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
悉伐的游山玩水按理说应该结束了。可是,花妙妙独自回了杜尔迦教,悉伐却似乎在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更诡异的是,杜尔迦教却丝毫没有风起云涌的迹象,反而依旧平静而有序地正常运转着。这让许多江湖豪侠和门派都如芒在背,坐立不安起来。
谁也不知道悉伐躲哪里去了,又意欲何为!
更有江湖传闻,月影楼因为他一路南下的事儿,陆陆续续折损了很多人马,殁了很多分舵。
黄泉洞府也像是沉睡了一般,渐渐没什么动静起来。
所有人都嗅到了暴风雨前夕诡异的宁静的味道,同时也收到了武林盟主的“提醒信”,各个枕戈待旦,拭剑磨刀;一遍遍演练自己门派的各种厉害的阵法,随时准备听候诗梦的调遣。
生死存亡跟前,大多数的人还是有个大局观念的。
月影楼虽然没有从前那样人来人往的“繁华”,但一直都是紧张的备战状态。甚至连诗梦都闭关练功起来。
眼下最闲的倒是柳芊芊了。
天天除了做功课,一日三餐按时给诗梦送饭送药送消息外,偶尔有些杂事,亦或者在诗梦的“把关”下,写几封回信给柳芊雅。其余,竟一点事儿也没有了。
“师父。”柳芊芊端着饭食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诗梦一口血喷在了眼前的书本上,“呀!”
她急忙放下饭菜冲上前。
诗梦一挥衣袖,卷走了放在眼前的带着血迹的秘籍,轻轻掖了掖汗,笑道:“於血。没事儿。”
“哦……真的?”柳芊芊顿住脚步,折身,取下架子上的毛巾放水盆里浸了浸,递给诗梦。
“芊芊,自从我和悉伐打过一架,伤了根本以后,你便一直拿一种‘师父随时可能死掉’的悲观眼神在看我。”诗梦有些苦闷地摇头叹息了一声,“芊芊,我没有那么脆弱~”
他很是郑重而坚定地凝视着柳芊芊的眼睛:“我远比你想象得要强大得多。”
“师父,我是关心你啊。”柳芊芊撅起了嘴。
“芊芊,我希望你明白,当一个人的关心过分多的时候,往往和质疑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诗梦苦笑。
柳芊芊语塞。
顿了顿,她好奇道:“师父你最近都在练什么了不得的功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