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楚清歌的脸色十分难看。倒是他们三人聊得不亦乐乎,时不时便能听见赵琳琅夸赞江与川的大背头梳得好看。楚清歌又坐在最不见光的一角,旁人怕是连表情也是看不清楚的。忽然,黄洛南问了楚清歌一句什么。楚清歌正心不在焉,也未听清,便没有答话。赵琳琅便悄悄靠近说了一句:“怎么了?又不高兴了?”
又?什么叫“又”?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琳琅未必有心,也许只是随口一说。但这句话令楚清歌顿时怒火中烧,可她不能丢脸。她仍然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一脸笑意地说道:“没有啊,怎么会?”楚清歌反驳旁人时,从未如此心虚过。因为不上台面的一丁点琐事坏了旁人的兴致,郁郁寡欢,与旁人格格不入。素来雷厉风行、豪迈爽快的楚清歌怎会有如此大失风度的表现?
楚清歌缓过神来,自己都觉讶异。于是,她连忙活跃起来,假装欢喜地与大家恣肆闲聊。可变化如此之快,难免做作。分开的时候,赵琳琅礼节性地又上前与江与川拥抱,近得连赵琳琅的鬓发都扫过了江与川的耳垂。所有的细枝末节都被楚清歌看在了眼里。
回酒店的路上,楚清歌简直快要将自己逼疯。楚清歌的房间就在江与川的隔壁,进门的时候,江与川说了一句:“要不要再一起喝两杯?”江与川不说话也罢,一开口,楚清歌竭力控制了整整一晚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
她缓缓转过脸,恶狠狠地盯着江与川的眼睛,良久,她大吼一声:“喝个屁!你去找赵琳琅喝!看到你这做作的大背头我就烦!”说完,她手一摔,将门重重关上,自己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再没有比这一夜更令她丢脸的时候了。她恨透了自己的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终于,她冲进浴室,大哭了一场。
再无法回避了。
她爱上了江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