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一具上千年来未曾活动过的身体,变得可以自由活动,确实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就算那不是普通的人类身体。
“月铭啊,”杨组长戴着防毒面具来到了我的舱室内,“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说真的,现在你能不能先让这位姑娘清洗一下身体啊?”
“为什么?她好像并不是很脏啊?”我对此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他很严肃地问我:“你就没闻到有什么奇怪的气味吗?倒不是说臭之类的,完全无法形容这是什么气味……又腥又甜的一种味道,我戴着防毒面具都没什么用,真亏你离那么近都能受得了啊……”
我挠了挠头,对他说:“我嗅觉退化得很厉害,抱歉,我还真没闻见——”
杨组长急了:“就算是为了船上的人的安全吧,能不能马上请她去清洗一下?”
既然杨组长都这么坚持——看他的样子也不是装出来的,我就只好答应了,但同时表示小兰目前基本上无法活动,需要有人帮她才行。
为了保证帮忙的人的安全,这个人只能是女的——说起来除了萧月和雪霁这俩,船上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人可以进行本次行动了,而冰块形态的雪霁是肯定不行的。
最后,这件事就只能委托萧月去做了。我让其他的工作人员找了一件工作服,由我来替换掉小兰目前的外衣。
临行前,我嘱咐小兰,千万要镇定,萧月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她们出去之后,我开始仔细研究起那件作为她的牢笼而存在的衣服来。
这件衣服在被封进岩层一千多年之后还是一点也没有破损——我就不信小兰在这么长时间里没有挣扎过,真正实现了永不破损。这玩意儿就是纯粹的法术产物,整件衣服完全就是由一层层的结界叠在一起封装起来的,所以几乎没有重量。
这还真的是她要的那种东西,现在反正她已经自由了,这件衣服可以安全使用了。这倒也不错,按她的话来说,这可以节省很多婚后的开销……吧。
“你真是这么想的?”很明显,饕餮也在质疑我。
“你猜呢?差不多得了,这东西确实挺难得的,反正我是做不出来,总不能就这么扔了吧?”
……
在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检验、签字的步骤之后,我们一行人被放回了家。时隔半年左右,我终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我家房子的变化很小,最大的变化可能就是在客厅里有一张我的照片——这引发了我的兴趣,我问了问艾莉雅:“这是怎么回事?我没记得拍过照啊。”
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对我说:“其实这是我用魔力成像获得的产物。月铭大人失踪得很突然,我此前一直没有记录影像,就只好用这个办法了。看到您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我看见了流下的泪水,但她同时也在笑。
我对她说:“这么长时间一直麻烦你照顾萧月,艾莉雅,我……我要向你道歉——”
“您不要这样,这是我的职责!这位是?”艾莉雅止住了泪水,有些好奇地看着趴在我背上的小兰。
“她——她是我的……我的未婚妻,就是这样。”
没错,艾莉雅一瞬间就呆住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虽说是未婚妻,但是这结婚前的等待时间有点太长了。大概……有一千四百年左右了吧。”
此时的小兰仍然无法自由活动,也不会言语,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估计这一天在艾莉雅的一生中绝对是难忘的一天,她亲眼见证了很多不可能。介绍完小兰之后,我顺势把雪霁也介绍给她认识,此时的艾莉雅已经不再吃惊了,反而显得很高兴,她随即很开心地决定了:“如此一来,这个家会热闹很多呢。月铭大人,我这就去准备一桌特别的欢迎宴席,这个时候最应该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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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一下——”
“这就不用了,至少也要等到小兰可以自由行动才行。以后再进行吧!”
结果我是打死也没想到,这事儿拖着拖着就没有了下文。
……
从我回家之后,让小兰从木头人到能自如活动身体,一共用了我三天的时间——当然我觉得这个时间并不是很长,应该还算是一个好的结果。
但是教会小兰说话——自然是教她说现在的a国标准语言,单单是让她开口发音我就花了两周时间,艾莉雅和我共同充当了语言学老师的工作。
所幸小兰自从可以开口说话后,学习语言知识就非常非常快了。
眼下,我的住宅越来越有家的意味了,有伴侣,有战友,有勤劳的管家,还有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曾经的老熟人……
剩下的就是一件一直以来我都想做的事情:找到我自己的父母,弄清楚在饕餮附身之后到我十八岁之前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眼下有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要解决。虽然我不知道多少次地和小兰说明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去救她,她也没有怨恨我的意思,但是事实是改变不了的:我和小兰的婚约,已经太久没有履行了。
虽然按照目前的法律,这种婚约是不会成立的,但是小兰却记得很清楚,我当然记得更清楚。她是很迫切地想让我履约的。
而我就想从其他方面劝她,先把这档子事放在别的事情后边,毕竟真的那么来,可能会衍生出不少意料外的事情来。
经过我长久的说教与保证之后,小兰才把这件事情暂时丢在了身后。
我们勉强达成了共识:名分什么的,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是否真心要在一起。不过,她要我和她做某些事情,我还是没有那个胆量的,至少现在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