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清了面前的场景。
一百零八个阴兵整整齐齐飘在舞台上,间距拉开,每个阴兵头顶都悬着一团忽明忽灭的紫色火苗,虽然看不出他们身上是否穿了盔甲,但光凭那强大的气场和训练有素的步伐就知道一定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看出来没?玄襄阵。”慕容凡将目光转向身旁莫名激动的慕容颖。
“什么阵?”慕容颖略微圆润的小脸上顿时写满了茫然。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欺负那些乖巧听话的师弟师妹,房里厚厚的一摞阵法书从搬进来的那一天起,就如同后宫失宠的妃嫔,十几年来始终无人问津,慕容凡给她讲解的时候,她更是左耳进右耳出,至今一个阵法都记不住。
慕容凡忽然有一种感觉,公孙泽就是他的知音。
只见他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对自家不学无术的妹妹解释道:“玄襄阵,最大的特点,队列间距大。通过雄壮而又错杂的喊声或鼓声以及表面混乱实则有序的步伐来迷惑敌人,让对方以为他们数量众多。”
慕容颖难得听进去了,惊呼道:“刚才那么吓人,原来只是虚张声势啊!”
整个醉风楼慢慢安静下来,阴兵们一动不动,白灼一挥手,千秋令又回到白冰堂手中。
先前质疑的那位神色复杂地盯着台上的阴兵,发现与传闻中的数万之众相差甚远,一时忘了方才自己抱头鼠窜的狼狈样,不见棺材不落泪地说道:“白先生,这就是所谓的百万阴兵?”
白冰堂刚松了一口气,见那人还不满足,登时就火了,手中折扇被他毫不留情抛到一边,就见他市井泼妇似的指着那人骂道:“你他娘的几个意思?这场地就这么点大,你还想让我哥把整个军队叫出来不成?你个歪瓜裂枣嫌命长了是不是?”
说完,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又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遮住半张脸。
白灼见此情形不禁哑然失笑,轻咳两声,对那人说道:“白某自以为已经完成赌约,不过兄台若是想输得更彻底,白某也会在你磕头赔礼之前竭力满足你的需求。”
那人涨红了脸,破罐子破摔道:“你这阴兵看起来倒是杀气十足,可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战斗力?”
白灼想了想,淡淡开口道:“你随意挑一个吧,打不过你算我输。”
“好!”
那人压下心底的恐惧,硬着头皮走到舞台上挑了一个阴兵。
“六十六号出列,打败他!”白灼一声令下,六十六号当即站出来,剩下的一百零七个阴兵也瞬间化作黑气隐入令牌中。
六十六号阴兵扭了扭脖子,见那亡命之徒一刀刺过来也不退避,双手环胸看着他,任凭那锋利的窄背刀和他整个人穿过自己的身体。
不管那人怎么折腾,六十六号都毫发无损——毕竟没有肉身。
真的是鬼!
那人暗道不妙,拔腿就要逃离醉风楼,六十六号却不打算放过他,手里的飞爪猛地掷出去,十分精准地抓住那人后心,接着长索一点一点收短,那人便被他粗鲁地拖了回来。
那人瞠目欲裂,不敢相信这鬼魂竟能伤到他:“这…怎么可能?!”
“退下吧。”
白灼把六十六号阴兵遣走,才对那人说道:“你可愿赌服输?”
“我……我输了。”
那人老老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把身上所有钱财留下便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