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洪大人哪的话,你我同朝为官,我在中书省也不过六品文官,同级怎受得起你叩拜?快快请起!”楚荒将他扶起来,继续道:“这张岱宗是戚馼大人的得意门生,前几日书生打闹宫门,到昨日的上密折痛斥圣上,这一些列的事可不是他一位小小言官能控制的,陛下好颜面,心思软,戚家几代重臣,且不说权倾朝野,但是情感这块便不好真的拉下脸来,可是若任由这般权臣祸患朝纲,时间久了陛下年老,被架空,那你我等不是戚家一派的人,便永无出头之日了,搞不好连现有的都护不住。”楚荒顿了顿,将自己的真正目的抛出来“咱们就得想着法儿让陛下把气出来,还得留住脸面,若是这位上折子的言官能承认是受人指使,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洪镛手掌隔空一划,手刀姿势横着划了一下。
“别伤着性命,该吐的得完完整整的吐出来。”楚荒温和的笑了笑,将手中一沓银票塞进他怀里,错开身轻飘飘的往宫门外走出去。
“大人,放心。”洪镛对着楚荒的背影弯腰颔首道。
“张大人,这流水的刑具你已经过了一遍,的确是铁打的身子,不过,这又是何必呢?”洪镛手里拿着鞭子,站在被五花大绑死死捆在柱子上的张岱宗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只要说一句是,再签字画押便可保全家人和自己的性命,你即便不为了自己想,也要为了家人想吧,听说你的小女儿区区只有三岁,若是你全家充军流放治罪,这样小的孩子,便要从小留在宫中为奴为婢,待长大放出宫去也是分到各王府做奴婢,哪天主子心情不好,说打死便打死了。”
张岱宗因多日不眠不休的折磨,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重叠在一起,鞭痕刀痕以及烙铁烫伤的痕迹已经感染溃烂成一片,左右两只胳膊被绞轮扭断,膝盖剜去,整个人血淋淋悬挂着,不成人形。他拼命抬起头,轻蔑道:“你真可怜····为了一个前途,不惜丢掉做人的底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某些奸臣达成了什么交易,利益勾连,我之下场,便是你以后的。”
“你当真不说?”洪镛没耐心,扬了扬手里的认罪状,威胁道:“你可想好了,别为了一个贤明,葬送了一家人的性命。”
“哼,我一家皆是忠勇明是非之人,自然懂我,若是我为了他们苟且偷生,他们也绝不会与我一同苟活。”张岱宗咬牙恶狠狠的啐着:“我宁死不让你们这起子小人得逞!”
“好一个忠勇有嘉的忠臣,我且告诉你,你即使死了,也不会改变一丝一毫,你所维护的,爱重的的终将会被彻底毁灭!”洪镛笑着,给旁边的狱卒递了个眼色,一位精装的狱卒利落的手起刀落斩下张岱宗的右臂。
“啊——————”他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监狱,让其他监舍的人不禁一阵恶寒,张岱宗到底是文弱书生,一只臂膀被生生斩下,很快因为剧烈的疼痛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哼,蠢货。”洪镛把地上惨白的胳膊捡起来,拿着胳膊上的食指沾了沾张岱宗身上的血液,牢牢的按在那张认罪状上,走到审判桌案前盖上官印,将认罪状递给下属:“去回禀陛下,罪犯张岱宗已然招认,所作所为实属受朋党所祸,还请陛下尽早下旨,将其他党羽尽数一网打尽,以便揪出着幕后搅弄风云之人。”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