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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稳定的时空纬度里,放眼望去具是一片灰蒙蒙的混沌之炁。只不过相对于混沌元界,这里的混沌之炁相对稀薄一些,也相对温和一些。这里混沌之炁的流转,与混沌元界中的混沌之炁相比,就显得有些慢吞吞的了。
这个稳定时空中存在着一个生灵繁盛的宇宙,从灰蒙蒙的混沌之炁中向这个宇宙的边缘靠近,混沌之炁就开始慢慢稀薄起来,最后在宇宙的边缘处是没有混沌之炁的虚无地带。
只要穿过这个虚无的地带,继续向宇宙靠近,一段距离以后直到再也无法前进,就到了这宇宙的边界。倘若有一个生灵如果来到这个边界,就会发现,这里一无所有,所谓的边界既接触不到也无从感知。无论是灵魂和躯体,都无法感受到将自己阻隔在外的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无论是肉体的感官还是灵魂的感知,都只回馈给他一个没有任何东西存在的结果。据说只有凌驾于宇宙规则之上的宇宙祖神,才能借助规则之力感知到宇宙边界的隔膜。
在陈昱和冥侍在被吸入宇宙中后,原本微微显现的宇宙隔膜,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只是陈昱已经没有时间留意这些了。在跨过宇宙隔膜的瞬间,都不用宝玉来强化感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就把陈昱笼罩,让陈昱如芒刺背,寒毛乍起。好在有宝玉的庇护,把规则之力阻隔在外,规则之力竟无法加身。此时宝玉的光团已经收缩起来只有几米方圆,堪堪把陈昱两人笼罩起来。冥侍自然清楚眼下的情况,宝玉固然隔绝了规则之力,使得两人安然无事,但只有接受规则的洗礼,才能算融入这个世界。虽然眼下的情况出乎了冥侍意料,毕竟他们应该直接回到至高神界的。但这似乎反而是个机会,虽然撤去宝玉的庇护是必须的,不过此时有了宝玉的庇护反到是在应对规则之力上,多了一些可操作的空间。
按照原本的计划,因为冥侍来自于至高神界,回归宇宙以后自然而然的是要回归但至高神界的。现在被宝玉这么横插一手,两人竟然就这么落在了宇宙边界的以内,却又在生灵赖以生存的无数位面之外。那么在宇宙规则洗礼这件事上,两人完全可以依靠宝玉的能力,选择进入一个低级位面,再撤去对规则之力的阻隔然后接受洗礼。要知道陈昱有能够横越混沌的宝玉庇护通过洗礼自然毫无问题,但冥侍现在的状态极其糟糕,整个躯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不过这还不是最危险的,冥侍作为曾经宇宙中最强大的亡灵法师,主要修炼是灵魂力量,到了他这个级别,肉体虽然仍旧极为重要,但失去身体有的是办法补救。最为致命的是,死亡祖神最后的舍命一击,重创了冥侍躯体只是顺带的而已,其真正的目的还是攻击灵魂和真灵。而且对方为了杀死冥侍,还同时向两颗时空基矢结晶出手,为的就是即使最后自爆不能杀死他,也要把葬身在混沌之中。当时的情况下,冥侍不得不两面同时保全,任何一面出事他都必死无疑。然而两面都出手的结果就是两面都没能保住,两颗晶石中的时间晶石被打碎,如果不是陈昱和宝玉把他庇护下来,冥侍就已经消散在混沌之中了。而体内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作为祖神级强者的根基,那个由规则之力演化的世界被当场打碎。灵魂也被撕碎了一大半,随着死亡祖神一同泯灭,而真灵也被毁灭性的力量打击,几乎要碎裂成几份。然后又在混沌元界中力量耗尽,要不是宝玉用力量维持,当时就已经死了。此时虽然安然回归宇,可生死危机还没有接触,他虽然能够借助时间晶石残骸找到宇宙所在的时空,但破碎的时间晶石精确的无法带他回到曾经时间线。他只能在尽可能小的误差下,选择一个最接近曾经时间线的时间点,回到一个未来的宇宙。但这个极小误差在整个宇宙的时间尺度下,带来的时间跨度将是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哪怕对于一个祖神来说这都是一个极为漫长的时间跨度,带来的时间规则的反噬可想而知。
更何况他现在的情况是,修为的根基被摧毁,灵魂残缺,真灵破碎,肉身就不说了,力量也几乎耗尽。宝玉提供的能量冥侍也只能调用不能使用,宝玉的力量毕竟和魔力完全不同,不能用来释放魔法。用他亡灵法师的角度来看,现在的他自己只能算是一条毫无力量的高级灵魂体,还是个残缺的。全靠曾经宇宙顶尖的强者的底子,以及比混沌神兵还神秘莫测的宝玉维持着,不然这里面的任何一条,都足够让一个生灵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的了。所以任何一点优势也不能放过,都多抓住一点就能多增加一份生机。
至高神界统御整个宇宙,不仅宇宙规则完整,且能够调用的规则之力几乎无穷无尽。而低级位面则不同,虽然宇宙规则遍布整个宇宙,可低级位面的体量就在那里,能够调用的规则之力是有一个上限。说来依然庞大,不过全盛状态的冥侍可是一位祖神,毁灭一个低级位面的力量还是有的。虽然现在的冥侍几乎是垂死状态,而且时间规则的反噬也不会因为在低级位面就缺斤少两,但反噬强度却会因为低级位面自身体量的限制而被削弱。
而且在低级位面接受规则洗礼对陈昱来说也是有不少的好处,低级位面虽然规则完整,但同样由于自身的限制,无法被完全显化。这也就导致对于陈昱的规则洗礼是不能够一次就完成的,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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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的规则洗礼被分成三份。一份在进入低级位面时,一份在进入高级位面时,最后才会在至高神界接受完整的规则洗礼。当然三次洗礼,和直接去至高神界一次完成洗礼的结果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陈昱来到了这个世界,还拥有冥侍祖神级得衣钵传承,要生存下去不可避免的要踏上修行之路,一路修行进入至高神界可以说是一条坦途。而在修行本身就是对宇宙规则的领域,那么规则洗礼这种对规则触手可及的状况,对修行的意义不言而喻。此时的陈昱还是一个修行的小白,就算经历规则的洗礼,也不会对宇宙规则有什么深刻的领悟,洗礼自然对修行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帮助。但如果陈昱修为达到神级,获得进入至高神界的资格时,再接受规则洗礼,其中对将来陈昱的修行之路的助力绝对难以估量。这种机遇,远比直接在神界修行要珍贵的多,毕竟神界最珍贵的传承陈昱已经获得了。因此冥侍简单的给陈昱讲了一下其中的原由,以及对陈昱修行的意义。陈昱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冥侍就选择了一个比较特殊的低级位面,指引着宝玉把两人送进去。
与宇宙边缘无形无相的阻隔不同,位面的空间晶壁清晰可见,像是由无数巨大的水晶堆砌而成,棱角分明泛有微光。宝玉带着两人来到位面晶壁之前停了下来,接着光辉闪耀,恍惚之间两人周生有景物浮现,待陈昱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进入了这个低级位面。
两人打量周边环境,入眼一片平坦荒原,铺满了大大小小的漆黑岩石。向背后看去,却看不见刚刚穿过的位面晶壁,只是一片灰蒙蒙雾气什么也看不见,脚下大地也延伸进这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
宝玉光芒变淡却并完全收敛起来,依然笼罩着两人,但却放开了对于陈昱的某些限制。陈昱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再一次听到了微弱的风声,这种踏踏实实,真真切切的感觉,在陈昱心底滋生了一份生动的幸福感,就连脚下黑漆漆的异界石块都让他有些亲切。哪怕现在陈昱的身体可能还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但眼前这个有风,有石头,有荒原,有生机的世界带给了陈昱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陈昱想拾起一块石头,俯身时却坐了下去,顺势躺在了尖锐的碎石上面,感受着尖锐的棱角抵在他的后背上。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静静的享受这一刻这个世界发给他的所有感觉。陈昱闭上双眼,由衷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久久不能平息。笑声中包含着前所未有的喜悦和感动,也夹杂着碎人心脾的悲伤和眷恋,慢慢的谁也听不出这是笑声还是痛苦的嘶吼,直到陈昱的嗓子沙哑无声这笑声才停歇下来。冥侍也在宣泄完情绪的陈昱身旁盘坐下来,见只陈昱双眼空洞无神心下长叹一声,调动一丝丝元素之力轻柔的扫过陈昱的灵魂,让这个宣泄完情绪的孩子沉沉的昏睡了过去。然后冥侍就静静的守在陈昱身边,对于他来说,再次看到这有声有色的世界,感受到周身活泼的元素之力,也是感触良多,恍如隔世。
睡在一堆石头上,陈昱普通人的身体自然没多久就醒了过来,一番休息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略做商议就确定,由做师傅的冥侍先来,这样陈昱可以在一旁用宝玉随时应对不测,前提是宝玉有用的话。而如果冥侍成功通过,就可以反过来为陈昱护法。毕竟宝玉和陈昱融为一体,没办留下宝玉防止冥侍被规则之力发现。商议完毕,陈昱整理一番就起身向坐在一旁的冥侍说到:
“师傅,我准备好了。”
冥侍也站起身来说到:
“好,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