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部落在多国的交界处,又因他们常年迁徙,以至于其实很多国家的边缘地带都是他们的居住地。绿玉和东狄为了不那么折腾,直接去了蛮族的精神圣地——风乐石林。
相传风乐石林如其名,每当春天的东风吹过,这里就会奏响悦耳温暖的音乐,若是遇上雨水,便似有鼓点,可以说是个浪漫又神圣的地方。蛮族人认为,这声音是神明向大地赐福信仰的歌声。同样的当冬天的北风吹进石林,石林就是响起凄冷萧瑟的音乐,蛮族的祭祀能根据每个季节听到的不同乐声来预判部落迁徙的方向和路线。
所以一到换季,各个部落的祭祀都会群聚于此,而他们一定有堕生蛊和屠戮不为人知的信息。
东狄此行还有一个目的,找到她的母族,虽然从长相来说,自己确实不像蛮族,但是记忆里自己一直是和蛮族一起逃亡的。
“东狄,看看这个小玩意,胳膊腿都会动的兔子诶~”
绿玉拿着个闪闪发亮的金属小兔子向一直心事重重的东狄展示。市集之上卖着很多蛮族的手工艺品,在这里都是被祭祀祝福过的东西,非常抢手。
“不买别碰!”
卖金属兔子的老板,尖细着嗓子呵斥着绿玉。
绿玉放下金属兔子,一步跳到旁边的摊位对另一个老板说。
“我要这只小兔子。”
气的刚才的老板大骂有病。
东狄看着塞到自己手上的兔子,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这里真是民风淳朴。”
绿玉四下望了望说“淳朴?这叫素质低下~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熙熙攘攘的集市多半都是讨价还价的吵嚷声,这算是人间烟火气吧。
“咱们该去哪里找祭祀呢?我的意思是打听……”
东狄忽然不知道先问哪个比较好了,绿玉带着王的任务,或许应该有什么线人之类的,按照惯常的剧情应该是这么发展的。
“哎呀这是个问题,祭祀身份高贵应该会住在比较高的地方吧……”
绿玉并不知道该去哪。“你不是资深的蛮族人吗?”
绿玉摇摇头“我长在王宫里,这里也是第一次来,祭祀见都没见过,所以才跟你来开开眼呀!”
废物。
东狄心里想着,也并没有宣之于口。遇事不决先别慌,既然指不上绿玉,那就靠自己吧。
“老板跟你打听个事……”
东狄话还没说完,老板一听不是买东西的扬起手赶人。
“走开走开别挡着我卖东西!”
东狄直接拿起摊位上的一块石头说,我要了,双倍价格在跟您打听点事。
“哎呀客人好眼光,这里没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您尽管问。”
很快他们打听到了祭祀的活动范围以及住所,甚至连祭祀们去石林听乐的具体时间都知道了。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东狄开始心疼自己的钱袋了。
“这钱你得出一半吧~”
东狄忽然想起绿玉可是有大靠山的。
“可以可以,等回到王宫,我申请报销。”
绿玉答应的爽快,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一分没有。东狄叹了口气,也罢给皇家当差也不是都能富贵荣华。
二人低调转移到了祭祀们聚集的区域,这里是风乐石林的下风向地区,比起入口那边的熙熙攘攘,这里就显得安静许多。可能安静的地方都略显神秘吧,这里的人连走路都不发出一点声音,但是每个帐篷的门帘之上都挂着不同的标语。
“占卜十金、看相五金、合婚二十金……”
绿玉给东狄翻译着这些牌匾上的意思。祭祀都这么缺钱吗?
“要不咱们选一家?看相那个怎么样?”
绿玉提议道,东狄犹豫着。
“有没有便宜点的?”
绿玉扯着脖子到处看,想找个便宜点的,忽然有个佝偻的灰袍老人拉住东狄说。
“免费体验,要不要试试?”
东狄内心一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顾不上绿玉的反对,俩人就被看起来瘦弱但是手劲可不小的老人推进了一间帐篷里。
“二位看缘分是吧,来随便坐。”
老人把两个垫子扔在地上,自己转身去拿盘香,速度之快让东狄不知道如何插话。
“您是祭祀?”
绿玉到外面抖掉垫子上的灰,又重新进来坐下问老人。
“不像吗?”老人反问。
这是像不像的问题吗?
“哎呀早知道辫个头发好了,总觉得盘头方便。”一边说还一边到处翻找着什么东西。
“噢~你们到这来,来的太顺利了,这种顺利让风稍微改变了一点路线,找到了~”
老人手里拿着一根手臂那么粗的短草棒,然后一蹦一跳的到两人面前,短草棒在老人手里一晃,慢慢的冒出了烟。跟着烟一起散开的还有淡淡的冰凉的雪花的味道,没错是寒冷的味道,这味道对东狄来说非常的熟悉,又把那段似乎很遥远的记忆激活了,那个她逃亡的记忆。
“瞧瞧这东西很神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