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举着杯子侧过头,用一只描得灿烂的大眼睛瞄住郭松,既哀怨又调皮地说:“郭董事长,我看出来了,你把程部长当还乡团一样恭敬,把我陈果当儿童团虐待,我要给你记一个‘黑豆’。这酒我会喝的,不过,可是为你喝的,你得给我记一个‘红豆’。”
她的大眼睛罩住郭松,逼他表态。
程实妒火中烧,忙问:“什么叫红豆?你们的暗语,我怎么听不懂?”
郭松被陈果说得有些内疚,就打了个哈哈:“好,给你记一个红豆,记一个红豆。”
陈果这才把那杯酒一口吞下。她连忙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扇着风,仿佛她吞下的不是酒,而是火一样。
郭松和程实望着她取乐。
姚晓津心疼地说:“陈果,你快多吃点菜。”
‘陈果却对服务员招招手:“小姐,给我拿八个杯子来。我要和我们程部长喝个痛快。”
耿涌被程实一棍子打到陈果一边,又看到郭松和程实两个男人夹攻陈果一个弱女子,不由得心头火起,那颗古代侠士的心又不合适宜地跳动起来。他担心地劝阻陈果:“陈果,你不要那样。”
陈果却有了一个打击程实的好主意。程实在酒桌上更*无遗的那副小人嘴脸让她忍无可忍了。尽管有自己喝醉的危险,她还是要拼一拼。她往杯中倒满了酒,说道:“程部长,你只要喝下这八杯酒,我就收下你口袋里装的东西。”
程实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袋里的情书:“八,八杯酒?你,就收下?”
“对。这八杯酒,一杯等于八毛钱的邮票,你喝下八杯,就等于把你兜里的信邮了出来,我就等于收到了。”
此时的程实已半醉半醒,舌头有些大,说话有些含混:“一杯酒是八毛钱的邮票?有意思。小美人儿,你就是有新玩艺。好,我,我就用八杯酒给你贴上八张邮票。”
他拿起酒杯,一连喝了三杯后,就要低头。耿涌见状,一下子扑过去,把他按在椅子上。他已经明白了陈果的用意,脸上变色:“陈果,你快别再让他喝了!”
程实却大叫:“耿涌,你放开我,我要系鞋带!”
耿涌紧紧抓住他:“我不能放开你!”
程实可怜兮兮地说:“我,我要吃点菜。”
耿涌斩钉截铁:“你菜也别吃了!”
郭松有些吃惊,不解地说:“耿记者,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领导?你放开他,让他吃点菜嘛!”
“董事长,你,你不知道,我可不能放开他呀!”
喝了酒的程实格外劲大,像个大黑熊一样扭动挣扎,叫喊道:“放开我!我想喝点水!”
耿涌叫道:“晓津,你拿点水来,就让他这样喝。”郭松猛然站起来,生气地说:“耿涌,你太不像话了,在我的地盘上,不允许你们胡闹。程部长是我请来的客人,我要让他吃好喝好。你放开他——”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拉开耿涌。此时,他的火气已经从陈果转到了耿涌身上,以为他被程实揭了短,想乘机报复。
耿涌还是不肯放开程实:“我,我不能放,放开他。咱们今天就都得倒霉。”
姚晓津被这个场面吓住了,忙问:“果果,怎么回事?”
陈果笑道:“晓津,你别管。我要教训一下这个‘老土豆’,让他抢我的生意!”
郭松听了,更加生气:“耿涌,我请你出去!你是不受欢迎的客人,我正式下逐客令。”
耿涌一怔。见郭松瞪起眼睛十分凶狠的样子,他只好放开程实:“那好,我不管了。”他放松手,转身出去了。
郭松讨好地说:“程部长,咱们永远是朋友,来吧,你再接着喝。”
他一句话未了,只见程实怪笑着,一头钻到桌子底下,把郭松差点撞倒。
陈果乐得手舞足蹈,拉着姚晓津就要往外走:“晓津,我们走吧,这老土豆两天两夜都不会出来啦。”
章节70
70。娇憨而性感
郭松吓了一跳,忙去拉程实。程实死死抱住桌子腿,不肯出来。
郭松拉不动他,只好连连叫他:“程部长,你这是干什么?……”
程实一副霸道相,连声叫道:“这是我的,你别动,你别动!”
这回郭松可慌了手脚,忙叫服务员:“快,你们把程部长扶到房间去!”
服务员立即去拉,可程实死死抱住桌子腿,怎么也不松手。几个女孩子像拔河一样地拉扯,他还是纹丝不动,口里还威协地大叫:“这是我的,谁也别动!”
郭松又气又急,只好对陈果说:“陈果,你快劝劝他。让他从桌子下面出来。这,这成何体统?”
陈果乐不可支:“郭董事长,这是我们程部长的一大绝活,你不是不让耿涌拉他嘛,那,你就在这儿陪他练练吧。”她拉着姚晓津跑出去,站在走廊里放声大笑。
姚晓津也忍不住笑:“果果,他,他那是怎么回事?”
陈果手舞足蹈:“晓津,程实一喝多了酒,我们就得看住他。只要他一低头,要去系什么鞋带,那就是一个信号,我们得赶紧按住他,只要晚了一步,他‘噌’一下就钻到桌子底下去谁也拉不动。所以——”她笑得兀自讲不出话来。
耿涌从洗手间里出来,陈果笑着向他打招呼。
耿涌却不予理睬,径直走了过去。
陈果的笑容僵在脸上。
郭松苦着脸指挥服务员把桌子上的一盘盘菜全撒掉,又搬下桌子台面。
程实仍死死不松手,样子极端滑稽可笑。
服务员又把桌子下的柱子和底座拆开,才把程实扯起来。郭松被程实折腾得手脚发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中激起了对陈果更大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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