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在木焱怀中羸弱的她,纤弱的呼吸让人感觉好像下一刻她就会离去似的,也许,现在大家应该合作,至少先走出这里再说。
“我想,我们需要合作一下。”一扫起先的狼狈,木清澜先开了口,现在在这里所剩的人不多,四家满打满算也就20个人,而这个岛屿,他们还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虽然他也不相信他们,但是至少面临这个境界,除了这个办法,似乎再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了。
大家都沉默着,习惯性的不信任,再加上,有的家族还是对立家族,想要合作,谈何容易?
大家也都明白,这既是一个危机,又是一个机会,如果借机干掉了对立家族的主事者,那么于本家族而言,是莫大的利益,只是,谁又能保证谁能干掉谁,即使成功了,谁又能保证有能力走出这里。
片刻沉默后,没等任何一个人开口,云落痛苦的呻//吟声响起,木焱赶紧俯身看了看她,她的脸色不再红润白皙,被烈日暴晒了这么久,居然还显苍白。
但是他却不敢用力地拥抱她,因为他还没有检查她的身体,还有没有别处的伤口。
“焱……”勉强睁开双眼的云落依旧视线模糊,她看着悬于她上方的人影,不知是幻觉,还是真人。
木焱紧紧地握住她未伤的手,“是我。”这一刻,知晓她还活着的欣喜才慢慢涌入他的心中,纵然他再冷静,也庆幸,不管怎么样,至少她还活着。
仿佛是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只是痛楚与虚弱让她无力睁开眼睛,但是至少她知道他还活着,这样就好,像是放心了一般似的,她又陷入了昏暗。
的确,此刻情况最不好的,便是云落,他们这些人都饱经风霜,什么阵仗没见过,这些磨难顶多让他们的体力到了极限而已。
但是云落不一样,她从小就生活在安逸的环境中,即使来到了美国,进入了黑道家族奥克莱特,她依旧过着与世隔绝,无忧无虑的日子,这番折腾,她本就羸弱的身体又怎么能承受得住。
他向来面泰山崩而不变的脸色因云落的昏厥而变得煞白,他低下头低着她的额头,一阵滚烫的感觉让他有些灼痛。
“木五,去船上找药。”尽管知道希望不大,但是他必须要她安然无恙。
“是。”木五领命而去。
“让布雷克来,他会医术。”夏罗也不再沉默,命令自己身边的属下为云落医治。
“各家派一个人,去船上搜罗所有能用的东西。”伊格冷冷地开了口,也意味着他同意了木清澜的提议。
贝萨流士跟木森立刻遣人而去,最后只剩下了艾达,虽然大家都没有开口,也没有看着她,但是艾达知道,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只是看着木焱怀中的人,一道狠毒一闪而过。
最终,他们还是逃出了生天,但却流落到了荒岛。
荒岛第一夜
随着时间的流逝,灼热的阳光终于退却,燥热的空气终于因太阳的落下而有一丝凉意,但是还是有些燥热难耐。
各家的属下将残破的游轮搜了个底朝天,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还搜到了一些日用品,由于还不清楚岛内的情况,他们只好在树荫下用现有的物品扎了几个简陋的帐篷。
坐在帐篷中,木焱依旧将云落搂在怀中,贝萨流士家的人已经为她看了一下,情况不算好,但好在也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只是这里的医疗条件以及药品实在有限。
那人说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因过度劳累而有些虚弱,重点的是她手臂上的伤,这里的消炎药以及环境都十分有限,如果消炎不好,感染了,恐怕她的手臂……
木焱从来不畏惧任何伤痛,就像此刻他的背也有好大一块伤口,但是他却没有任何感觉,这么多年了,什么伤没受过,只是这伤放在她的身上,就让他觉得痛得不得了。
轻轻地抚了抚她刚刚退去高烧而苍白的脸颊,他的心一阵抽痛,甚至有一丝后悔,如果当初他硬着心,不管她的意愿将她送回中国,她又怎么会跟他在这里遭这个罪呢。
“额……”云落叮咛了一下,卷翘的睫毛微微一动。
“落落,你醒了么?”她睡了好久了,就那样一动不动,虽然医生强调她应该可以度过难关,可是他却觉得陷入沉睡的她会不会就这样离开他了。
痛,这依旧是云落唯一的感觉,只是比起那时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但是干涸的感觉压过了手臂上的疼痛,让她更加的难受,“水……”
她想要喝水,喉咙快干的碎裂了,她像搁浅的鱼一般渴求着水的滋润。
听着她模模糊糊地喊着水,木焱赶紧拿起身边一瓶纯净水,送到了她的唇边,他们找到的水不多,只有散落在船舱的十几瓶的纯净水,由于还不知道要被困在这里多久,所以这十几瓶水,显得尤为重要。
但是看着云落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他手中的水,木焱没有心疼他们最珍贵的东西的流逝,反而有一股欣喜涌入心中,只要她好,就行。
终于,灌下整整大半瓶水后,云落才像是满足似的,喉咙的灼痛感解除了,她的意识也慢慢地清醒了起来。
“焱。”她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抚摸她最爱的容颜。
木焱心疼地抓住她满是疮痍的小手,“是我。”
云落好像不确定似的,睁了睁眼睛,片刻后唇畔才漾起了一朵笑花,“真好,你还活着。”在狂风将他们带入黑暗的时候,她以为他们就要葬身在这一片汪洋大海中了,但是想不到,他们还能活着。
她的笑靥让他素日冰冷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温暖,是啊,真好,你还活着。这句话也是他想对她说的,避开她受伤的手臂,他紧紧地将她揽在怀中,只要你活着就好,我别无他求。
天气有些燥热,但是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