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柳婆婆皱眉想了一会儿,才哦~的一声笑了起来。见她开了口,梦雪莫名紧张咬着地嘴唇猛地一下松开了。
然而提在胸口的气放地有点早了。柳婆婆的下一句话,又把她的好奇心揪了起来。
“那个呀,我也不知道。”只见柳婆婆依旧陷入某种回忆里,说一段话,头就顿一下。
“啊。”梦雪失声叫了出来。感情,这是竹篮打水啊。
她不禁有些失望。然而柳婆婆仿佛是那说书人,不精彩,却抓住了精髓:钓足听者胃口,转折再转折,如果故事够长,估计可以折上九曲十八弯来。
正在暗暗叹息失落的梦雪,心又被下面的话勾了起来。
“我记得,有天早上,住在山脚下的二胖找他家的猫,在那棵木棉花下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妇人。”
“然后呢”梦雪迫不及待追问着。
“那妇人浑身湿透,衣着褴褛,看样子是从山崖下滚落下来的,只是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夜的大雨,山村人家早早的歇息了,若是能早点发现,说不定还能救的活呢。”柳婆婆说着脸上便带了凄婉之色。
山崖下滚下来的!一句话直直插入梦雪狂跳的心里。
“我给那位夫人收拾了一下,等了一天也没见有人来寻,无法,只得征求大家意愿,葬在了那棵花树下。唉呀,真的是可惜了,花一样的容貌。”她边说边摇头惋惜。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看着梦雪。
“娘子,我有句唐突的话想说,娘子可别介意。”
梦雪听到那花下独眠之人的凄惨,心中满是震撼,又因那句滚落山崖,剖开自己的心,将往日的疼痛释放了出来。
听柳婆婆这样讲,她凄凄地回了神:“婆婆您有话只管说,我自是不信什么忌讳的。”
柳婆婆见她如此坦荡,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那妇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夫人,不知何故再此遇难,那容貌冷清明艳,真的是可惜了啊,看着倒是跟娘子有几分相似。”
此话一出,梦雪耳中如雷鸣,心中的疑团被一株嫩芽顶破,那嫩芽快速生长,似要冲破胸膛。她莫名的鼻子一酸,眼眶热热的,似有泪涌。
一旁的辰渊见她突然如此神态,便在心中指责柳婆婆不该混说,但她已然这样,只得轻声安慰她:
“人各有命,不管之前那夫人经历了什么苦楚,但死后葬在此处祥和宁静不染尘污的地方,也算一种慰籍。你也莫过于伤心了。”
然而梦雪并没有理会他,眼睛含泪继续向柳婆婆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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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可还记得那为夫人身上有什么明显的标记?”
“有的有的,右手上有颗花瓣形状的痕迹,很是鲜艳,红红的就像三月里似火的桃花。”
说到标记,柳婆婆立刻迭声应到。
“只是娘子怎知有标记?”柳婆婆一脸惊异地看向梦雪。
然而,梦雪的眼泪顷刻如雨下。口中叫着“婆婆~”便扑倒她的怀里。
柳婆婆不知她何故如此伤心,只得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想到她问自己的话,以及她悲伤的面庞,莫非……
唉,可怜得孩子。
辰渊站在一边从柳婆婆手中接过,伤心几欲晕厥的梦雪。转头对柳婆婆说:“还烦请婆婆帮我们准备一些祭奠用的物品。”
柳婆婆也拭着泪,答应了一声便去了。
辰渊抱着梦雪,将她抱得紧紧的,却没有出言安慰她,自幼便丧母的痛楚,他是知道的。
若是劝她不要哭坏了身子,那天更是要憋在心中憋出病来。还不如就让她将一直积压在心中的思念统统表达出来。
双眼红肿的梦雪将眼泪鼻涕流了辰渊一身,然而,她没有心思去在意,虽然没说,担心中自是对他充满感激,感谢她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得有以支撑。
柳婆婆也是红着眼睛将一个篮子递给辰渊,又摸了摸梦雪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