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风雨依旧,连可汗金帐旁边那些王公贵族的帐篷都被大风掀翻了,只有可汗金帐和其他固定结实的营帐还在大风狂雨中摇摇晃晃。
此时的突厥人,不分贵贱高低,全都在风雨中乱作一团,瑟瑟发抖。
“保护可汗!”“快来加固金帐!”
呼喊声伴着风雨呼啸之声,在草原上飘荡。
金帐内,木杆可汗拥着可敦(突厥皇后),看着摇摇晃晃的顶篷,听着外面的呼喊,满心忧愁,为何刚刚毁了周国婚约,就出现这样的事,难道是上天的惩罚吗?
可敦解下身上的珍珠衫,说道:“可汗,我们不该接受齐国人的聘礼,自毁仁义,这件衣衫再珍贵,我也不敢穿了!”
说着可敦将珍珠衫扔在地上。
木杆可汗心疼地将珍珠衫拾了起来,犹豫不决,说道:“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报~”只见一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身的雨水滴落满地。
“何事?”木杆急问道。
“不知从哪里飞来很多奇怪的石头,落在我草原之上,上面还写着奇怪的字!”那士兵说道。
木杆可汗大惊,问道:“石头在何处,带本汗去看看!”
那士兵又道,“外面风雨实在太大了,我们抬了一块石头回来,正在帐外等候可汗发落。”
木杆可汗忙道:“抬进来,赶紧抬进来!”
那士兵应声“是”,起身和其他人将石头抬了进来。
木杆可汗和可敦赶紧走了过去,细细认起那几个汉字来。
“王…无…仁…义,焉….可….存….国”,木杆可汗认得这几个字,读出口后,浑身不由得一颤抖,吓出一身冷汗。
木杆可汗强装镇定,指着石头,问道:“你说…这石头…是从何得来?”
士兵说道:“突然就出现在草原上,今日牧民来报,我们忙去打探,发现远不止这一块石头!”
可敦惊慌地说道:“可汗,这些石头莫不是从天而降,给我们以警示吗?王无仁义,焉可存国?这不就是指责我们背弃与周国的承诺,毁了婚约吗?可汗,上天都在责怪我们啊!”
木杆可汗握紧可敦的手,安慰道:“不怕,风雨这么大,周国人应该还没走远,我这就下令,赶紧将周国使者追回来,履行婚约,将明月嫁给周国皇帝!以免遭到天谴!”
当即木杆可汗下令,让士兵沿着周国使者归去的方向,纵马追回。
木杆可汗又思虑了半日,终于一咬牙下定决心!齐国人的聘礼再诱人,也实在是不敢收下,可不能因为自己的贪婪,遭到上天的报应,令突厥蒙难,于是便下令,传段韶入金帐议事。
段韶不知所以,依旧满面春风,入到金帐,看到帐内一块大石头,觉得好奇,但也没有多留意,便拜道:“拜见可汗!”
木杆可汗摇头说道:“段太师啊,上天不成全你我,本汗也只能顺从天意,那些黄金珠宝,你通通都带回齐国去吧!”
段韶大惊,忙问道:“可汗,这是何意,无缘无故,怎么突然就改变了心意?”
木杆可法悻悻地说道:“昨日刚与周国退婚,上天就开始惩罚我突厥,风雨成灾,毁我国土,实在是让本汗担忧啊!”
段韶急道:“可汗,这样的天灾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可汗不必急于论为天谴啊!”
木杆可汗指着帐内的石头,怏怏地说道:“你先看看这个,再说不迟!”
段韶忙靠近石头,仔细审视,见那几个字糊着泥浆,便用衣袖仔细擦拭,急道:“可汗,不足为信,在下细细看这刻痕,多半是人为所至,并非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