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任丈夫,就是我在伦敦国际时装周上认识的。他是一名记者兼摄影助理,父母是定居日本的华侨商人,他那时刚刚从早稻田大学新闻系毕业,在东京的一家比较有名气的杂志社工作。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个日本人,因为他与同行的人聊天时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后来认识之后才知道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华人,只不过是熟练的掌握了日语、英语和汉语罢了。”莫桐说道。
“我和他在伦敦见面的次数只有三次,因为时装周结束之后,他就得回东京去了。见面的那几次都是他打来电话约我到舰队街145号的柴郡奇斯酒吧,之所以选在那里见面,原因是他说他喜欢那里的非自然光线,真是个匪夷所思的理由。每次见面彼此客客气气的聊聊天,话题全都是一些关于英国流行时尚方面的话题,多半是他提问,我来回答,他的职业让我觉得,那与其说是约会,倒不如说是即兴采访。所以,我那时并没有对这样的会面有什么更深的猜想,时装周一结束,他就回了东京。我还是重复着我的生活,每天上课,下课,每周末还兼职做一家培训机构的汉语会话老师。”莫桐说道。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后突然收到他的来信,我对他的‘采访’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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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恐怕早就抛到脑后去了。他在来信里说,自从在酒吧聊过之后,我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以至于回到东京之后,仍然无法忘记,他在请求,我是否可以同意与他交往。我当时看了他的信之后,觉得他的想法和这样的举动蛮幼稚的,不用说我们只见过那么几次面,单单是伦敦与东京上的时空距离就很成问题。我认为他的想法太‘年轻化’、‘欠考虑’、‘冲动’,而且实际上他比我小了四岁,无论从哪一点上来说,我们都不合适。我回信告诉他说,我们是不合适的,而且我们之间的了解可以说几乎等于零,距离又这么远,从各个角度看都没有什么可能性,所以劝他打消念头,认真选择自己的情感对象,比我适合他的人一定多得是,最后我强调,我不仅是个结过婚的女人,而且还是个经历过痛苦的女人。”莫桐说道。
“回信的内容就这些,尽可能用简洁的文字和冷淡的语气,以期熄灭他的想法。我自己的考虑是,我要让自己的生活平静下来,不想再经历任何的波折,我想自己要有充分的时间去做事业,对于婚姻和情感不再有什么期待了。我很难相信自己可以再次投入情感去面对另一个人,也可能是不准备去这样做。在我给他回信之后的第二个月,他竟然从东京飞到了伦敦来和我当面谈,并且告诉我说自己无论怎样都阻止不了自己这么做。”莫桐说道。
“他的这个举动的确让我惊呆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下了决心要和我交往,也许他真的是把问题看得过于简单了,还也许就是他看到的只是我的外表,毕竟我是结过婚的女人,年龄上也不是‘漂亮女孩’的年纪。我找不到可以让他确认我‘漂亮’的依据,或者说我的外表会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地方!”
莫桐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如同是把“漂亮”这个词加上了引号,而加了引号的这个词,并不一定是否定或者反语,但也不能作为肯定。我从其语气中揣摩具体的含义,从她表述的中来看,“漂亮”这个词的语气比前面的话语的语气要加重了一些,她眼望着咖啡杯里的勺子柄,语调略有起伏,仿佛是有意与无意的混合物。而在现在的我看来,那个时候的莫桐,大概仍旧是漂亮的,并不如从她的语气上所表现出的含义中的那种模糊式的“漂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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