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小禾返回家中已是从葫芦洞出来的第三日,一众土匪除曹熊外的其余人都交由附近县衙收监看押,因此耽搁了一日。其次是地方偏僻,唯有普通棺木,便让当地仵作帮忙,以石灰粉、草木灰和云母等干燥物混合在一起,放入棺木中延缓尸体腐烂。
此刻天边正泛起鱼肚白,樊小禾的父亲樊安祁,即是东郡的定安侯,与高风节从先行赶回报信的手下那收到消息,在樊府门口等候。
樊小禾骑马领头,身后是拉着棺木的马车,手下的尸首已经在进城时命人送回其家属手上。见到父亲与高爷爷,他翻身下马欲言又止,按照族规高风亮死后没有入祠堂的资格。樊安祁神情淡然,瞧不出半点悲伤,外人看去只会觉得他不近人情,一如当年他听到其父樊温毅的死讯都未曾落下半滴泪来。
樊安祁走近棺木,手掌轻抚棺沿呢喃道:“高伯伯,到家了。”
高风节在一旁似乎猜到什么:“家主,这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那便把规矩改了,就算我爹和老爷子在下面知道了也不会反对。”说罢他一手扶着棺底又对愣在一旁樊小禾说道:“臭小子还不过来帮忙!”
两人都是练家子,一人扛起千斤也不在话下,可棺木轻,情却重,两人走得极慢,如老人蹒跚,似乎是想要棺木中的高风亮再看看樊家的一切。棺木被抬进了祠堂,高风节却止步在祠堂外,他与哥哥高风亮从未踏足过祠堂半步,即便樊家上下都未将两人看做外人,可樊温毅的死成了两人的心结,让兄弟二人自愧没资格进入祠堂。
祠堂内有资格参与议事的人都已到齐,却没想家主抬着一口棺材进来,连忙起身相迎。樊安祁将棺木放下出声说道:“今日要商议的,便是将两位叔伯录入族谱一事,谁有异议?”看着堂外的高风节和堂中的棺材,众人心中明了,谁若这时反对恐怕就要与高风节换换位置了。
站在最末尾的一个年轻人出声说道:“既是入族谱,那二老的名字便要改动一番。”
其余人听后懊悔不已,自己怎么没想到,白白失去大好机会。要知道如今樊家可今非昔比,祠堂的座次越靠前权势便越大。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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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樊安祁露出笑容:“小武说的不错,依你看应该如何改?”
樊小武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有腹稿:“以温字辈最为合适。”
“以后鹤溪楼交由你打理了,丧事就由小禾去办,都先回吧。”樊小武脸色涨红,连忙应下。听到是鹤溪楼,其他人恨不得捶胸顿足,鹤溪楼每日进账万金可是个肥差。
众人离去,堂中只剩被樊安祁刻意留下的高风节,他缓缓推开棺盖,手颤巍巍的摸着那张熟悉的脸呢喃起来。
“哥,你听到了吗?以后咱们姓樊了,樊温亮...樊温节...”
“和温毅哥一样,都是温字辈。”
“你要是还活着该多好....”
“......”樊温节伏在棺沿,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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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樊小禾父子相对而坐,他正将葫芦洞内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听到樊家还有位神仙老祖宗在,樊安祁双眉微蹙,换做旁人定然欣喜若狂,可他却不做此想,帝王况且无情,那神通广大的仙人呢?是福是祸还难以断定。
“爹为何会将高爷爷纳入族谱?”他本想等回府后亲自相求此事。
“高伯伯已经等了几十载了。”
樊小禾怒道:“爹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