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惯不言,觅好舞座,就低眼缓弹,今日她弹的是一首声声慢,别的客人她不知道喜好什么,但知有礼有情之人,该是喜好此首。
胡冲原还自诩文人,可今日却无半分静,他只是女子喜静,该斯文相处,不知为何就是想知她名讳地址,再不然也想知她何时有空,何地用饭之类的话,念那顾捷成家,替他问上一问也是无伤大雅,可不想还没等细细说来,他已有几分愠怒,之后吓得那花魁不慎落了珠钗,顾捷也没瞧见,一个健步竟还踩碎。
想那胡冲本就是要沾顾捷的光,如今主人家都吃气了,料他也不能再待下去,随即放下一两银子就跑了出去。
宰相爷要走,这红院谁敢拦,可到底鸨妈还要拿钱不是,一上来就得见这台面上的一两银子,要说谁人不知这天下除了皇帝,就是宰相的腰包最足,可见就是这个死蹄子把钱藏了起来,要不然也不能这么点。
“你最好快些拿出来,要不然你可就别怪妈妈我给你享享福,就我们这院儿那个又老又丑的洒水老头也想尝鲜呢!”
那玉扇听得那叫一个冤,别说一两银子,她今日只怕还要再贴九两银子,就他顾捷踩碎的珠钗价值十两银子,还不算他们吃的碧山春。
“妈妈,我……我的真的没有啊!?”
一听这话鸨妈也炸了,只怕还真要便宜那个洒水老头,夜晚索性就叫人掌她的脚心,饿她几天,说起这儿也没什么别的目的,主要就是叫她往后见了客可千万别再以为高人一等,挣不到钱不说,要是惹得他们吃气,随便编排一个理由再把这儿封了,到时候才真要这个妮子求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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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求死不能!
“芮兄…相爷啊!不能走啊!明介那位姿娘也是有几分灵气,我们就这样该多伤那位姿娘的心啊…?”
她伤心?他怎么不想想他会不会伤心,明摆就是想蹭他几壶酒吃不说,却恍然被人做局,带到这地不说,还想要他做媒,这等好事他是万万不能够了!
“哎!只要不说我不说,又还会有谁知道,可见你就是没有胆子,哼!你不去我自个去!”
胡冲正说,豁然回去,他要去就去,他顾捷也拦着,可知他才走几步就撤了回来,连同叫得凄惨慌张,而他顾捷也自转面,还没看个清楚时,那人已是一棒下来,血水那叫一个直接从顾捷发缝就流了出来。
“芮兄……芮兄!?”
眼看顾捷吃亏,胡冲正要装胆子和眼前二人斗上一斗时,忽见顾捷手握凝血,一个发力,真气外排,四周屋檐据动,连带着他们也身有寒意,等歹人回过味来时,手上武器已被掷出势力之外,没个武器,可见他们在他顾捷面前就好似蝼蚁一般,一捏就碎,但还未等顾捷出手之时,他们已瞠目结舌倒在地上,之后口吐白沫,虽有及时就医,但还是不治而死,连叫身旁的胡冲当时就酒醒,深叹一口气。
“好怪的事啊,明摆着芮兄你也没有出力,怎么就死了…!”
他问来他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且看他们的衣着,一看就是下苦工人,自是身体尚好才可,但闻他们身上酒气未减,若说醉酒而死,也多不合情理,常年下苦,也当吃得了酒水,该说有人在这酒中下毒,且还是慢性毒药,无论是打的赢打不赢他顾捷,他们也要死于非命,如此看来就是一场凶杀案。
次日,顾捷正打算受理此案,不想城中谣言四起,说他顾捷贼喊捉贼,明摆就是他一手促成,如今理案作案就是想要为他洗清罪名,这下可让他嗤笑。
但不等他多笑一会,死者家属就冲进公堂,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就好似知道也盼着他们死了一般,而那人群中好巧不巧顾捷竟是看到昨儿个才赶出去的家奴,想他还不回老家,倒上这看热闹,若非他顾捷今日不做个表率,只怕也难以服众,想到这里,顾捷已除下官服,自愿成为嫌犯,可那京畿道哪有那个胆子,宰相都亲自叫他为他带上枷锁,但他偏就没那个胆子,转头还要求爷爷告奶奶,保他这顶乌纱帽安在。
“哼!”
既然他没那个胆子,也就只能他顾捷亲自上手,但见他一个云天转,那枷锁不偏不倚正正挂在他的脖颈之中,一时看热闹的老百姓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拍手叫好,他们能心安理得叫好,可他胡冲就愤不平了,明摆他顾捷连身也没靠近他们,况且他又身为一朝宰相,也皇帝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早在口头允了免罪!如今这般当真不是要踩皇帝的脸面,况且这些都是愚民,他又何必和他较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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