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说到这事,儿媳文凤儿可就不答应了,别看他是顾捷的亲爹,可别忘了他已是入赘,就是要孝敬也该孝敬她爹,明摆韦家搬去外地,就不当她当做一回事,门都没有!
“你可小声点吧,若是让我爹听到那可就是伤心又伤神,只怕你还不知道他在乡下吃的那些苦,若是换你看到,只怕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对于文凤儿的质问,顾捷到底还是亏欠可到底是他爹,若是此地他这个做儿子的再不孝顺可就惹人笑话了。
好!他要他爹,可万不能再碰她的银子,若是再让她瞧见,账面银子少了,她看这个日子也没法再过下去,一念完,文凤儿那气焰也未见半分,好大个脾气,又叫他讨不上什么理。
夜里,等那县令忙好时,顾捷已坐在堂内已久,他在拟话词,思来想去若是能用两瓣唇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也无须动用武力?
“您可知今儿个你广派钱粮使了多少银子,一百五十两,长期下去您可是想要我们几个流浪街头,还是想要卖身赎罪,好好一档子事儿,明摆着就有人专门造摊施粥,朝廷赏钱更是明年皆有,你又何必造这个实,可是您觉得我们就是在这过得太过舒坦…?”
顾捷也不想为难他,可没办法啊,今儿个若是不为难,晚上就是文凤儿童为难他,他是个心有力力不足,尤其是坐上这个位置,方觉自个无能,待等天下已定,他势必要辞官种田,养番风水,做个快乐小神仙,说到这里,就要委屈他这儿子,到时别嫌爹肚里没墨,瘦田难养,一到十四五岁就要打发做些小工,挣个婆娘,之后再供他二老含饴弄孙,也算悠哉悠哉。
一听他这年头,县令这觉脑门别拍,翻身睡觉起全是想起当初他爹也就是芮敦他爷儿,上山砍柴,遇蛇见虎,不好糊口,又见佃租升高,一家人可谓是饿的饿死的,昏的昏死,也就是他福大命大,得到一位好心老爷的资助,在他家做了养子,且这一做就是五年。
可这五年里,他也过得凄惨,别看他今时喜欢姿娘,以前的五年内,也是没少受女子折磨,就因他长相出众,再就是有点头脑当时已中举人,寻常女子嫁给他那就是衣食无忧,可这等好事怎会便宜他人,果不其然有日老爷和他闲谈,说起他那位其貌不扬的女儿,年纪和他一般大,头次遇他进门就欢喜得很,如今他可力保卖个县令当当,而他只需金榜题名时来个洞房花烛夜,就是万事告及。
他是有苦说不出,尤其是在挑灯时看到她那副尊容,也不知可是上天可怜他,就在半夜忽然后院起火,那老俩口也吃醉不少,于是二人葬身火海,之后那娘子也不知为何疯了,反定是出了家门音信全无,后就有了潘氏相中他。
有巡检做靠山,谁说不乐,可这潘氏到底是高门闺房养的,平时动她一些,就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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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还要扬言打他,只给他生一个孩子,他是苦在心里,想着若非家中十九子,只怕也轮不到他这里的活头,好说歹说也不听劝,干脆翻墙,好家伙,碰上一个孙氏,稍稍合点心意,架不住潘氏贬低折磨,而她也是福薄,自芮敦一生下就去了,生下个病儿,七岁走路不稳不说,就连说话也是如此。
眼看着芮植虽是正常,可架不住是个花花公子,他这点家产迟早被他败光,再者他老爹这点帅气模样也没继承下,思来想去,趁着还有几分年轻,又有这身皮囊,这才造了不少事和人。
想着人老儿生性,不料也是个没出息的,就会对着家里人耍横,还怕他们吃尽他的大米钱,到头来还不能让他扬眉吐气,他是那个气,所以被擒去京都时,他就想着怎么甩了那两房子女。
起初带着潘氏走时,被芮璃这个死丫头看到,他是那个吃气,生怕她会惊醒他人,一个劈掌就她昏倒,之后讨回老家时,途听人说,那地可谓是人抢的抢,卖的卖,指不定这辈子也难再回来。
这话他可就放心,饶是后来见到芮鸣回来,还要拿他是问,他有些怕了,想他年老力弱,打起来也不占上风,好在老天待他不薄,听得顾捷一夜成了宰相,更是以一人之力捍卫江山,此等功名那是要万万人记一辈子,如今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爬到这地。
怪不得他人高亲难攀,如今他才这地待几日,文凤儿那个做儿媳的就要给他下马威,他是恨在骨子里,故而也夜不能寐。
趁着今早家里人闲院静时,独个走出去散步。
要说这京都大也大,小也小,走了好些地方,也没找个便宜卖水的。
“哼,没钱还吃什么茶水,当真我要免费呢?”
这话自是小二捻酸说,县令他认得,前几天派钱派粥,任是有钱没钱都上前一吃,害得他几天没开张,这可不一看到就要拿他一钱银子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