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还没有结束他就提前走掉,这种总结大会是他们上层与上层之间的权钱交易现场,也是各种交际花去攀高枝的灰姑娘舞会时间。
像他这种垃圾,连当绿叶的资格都没有。即使东西再好吃,装潢再高档,他也还是一个要脸的人。
第一个使用时间胶囊穿越到50年后?这是什么鬼话。
今天风很大,树叶被风吹得哗哗的响,安然竖起西装的领子,遮挡一下钻入身体的寒风。园区门口有个裹着厚重棉袄的老乞丐,他每天路过都给他扔两块钱。
今天他突然叫住了他。
安然这才开始仔细的打量起他来,衣衫破烂,全身上下只有一顶黑色的帽子看起来比较新,黝黑的皮肤有点接近东南亚那边的肤色,脸上带着的疤痕仿佛是刀子留下的创伤,跟多数流浪汉不同,他眼中的不是迷茫和无助,反倒是有种神采奕奕的感觉。
街上飘起了小雨,有伞的人有说有笑,没有伞的人低头快步的走着。瞄了一眼手机,打车软件上显示排队在200多号,憋着一口气他也低着头加入到匆匆忙忙的人群中。十字街头有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奶奶可能是领着自己的小孙子在卖雨伞,小孩子裹紧了衣裳在寒风中叫卖,奶声奶气的,老太捧着雨伞框在后面坐着。
如此繁华的城市,穷苦的人依旧艰难生存。他叹了口气来到他们身前,抽了一把普通的直柄雨伞,沉甸甸的质感表示这货不错,也没问多少钱,直接把工牌套里藏着的100元递给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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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冲他笑笑,也跟老人点了个头。
“孩子,快谢谢叔叔。”
那小孩子只是扭捏了一下说了一句:“奶奶,我冷。”
到家时已经九点多了,比起刚才的失落心情他现在反倒好受些,至少还没沦落到住地下室的境地,除去每月要攒下的买房钱。吃喝总是不愁的,租的房间里既不潮湿也没有异味,每天都可以坐电梯。周边虽然没什么风景也没什么商业中心,日常生活却也还方便。推开房门,就是一张床,小小的房间里几乎被堆满各种杂物。
他还有一只丑萌丑萌的小懒猫,两年前在路边捡的,见他回来就不停的喵喵叫。
他猜想它肯定是饿了,在厨房里忙活自己的晚餐,小猫饿的直爬他的腿。
“傻孩子,如果我冬眠了,你怎么办呢?”
时至年关,回家也回不去。
这里的冬天不会下雪,只有窗外没完没了的雨水滴滴答答个不停。
“滴答”
“滴答”
“滴滴答答”
他望着窗子出神。
突然无比怀念高中时,那六个在雪地里奔跑的少年。那晚他们逃掉了晚自习,六个人在操场上奔跑打闹,在冰天雪地里也只穿着一件小半袖,把小棉袄抖在风中挥舞,笑着,闹着。
路灯昏黄的光,天上一直飘下的雪,安静的校园,吵闹的朋友们。
安然脑中的记忆只停留于此,每次想起都是同样的画面,一遍一遍的重复。
那段高三时刻,功课越紧张放松时就越兴奋,虽然每天都好像被高考倒计时宣告着你的死亡时间,但他们还是在仅有的时间里尽情的放纵自己,这种忙里偷闲的记忆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无比的激动,那种最简单的快乐反而会让你记得很多年。
不可否认的讲,他开始想家了。
打电话给爸爸的时候他居然控制不住的哭了。
爸爸紧张的问怎么了。
很多事情跟家里讲了也没用,反倒会让他们不安生。他简单思考了一下就回到:“爸,我没怎么,我只是想家了。”
然爸是典型的北方男人,半辈子的风霜雨露也没将他豪爽硬气的性格磨平。
他还记得当天离家去工作的时候两人还大吵了一架,也许是他知道安然啊即将离去,不想他放不下他俩,故意来这么一出戏。
你爸妈一定是爱你的,不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爸爸平时说话很冲的,听安然抽泣的声音说起话来也没平时那么凶了。
“小伙子独自在外一定要吃点苦的,我当年给领导擦桌子的时候你还喝奶呢,你不好好表现老想着回老家干嘛!?.....”
他知道爸爸一定会骂来的,擦了擦眼泪对着电话笑道:“哈哈,我就说说,看看你啥反应。”
父亲有点脾气上来了,凶凶的讲:“去了大城市就别想着回来,你该想的是怎么把我俩也带出去享福!大小子哭哭唧唧真特么烦人!”通话就这样结束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回想一天都做了什么事情的习惯。
“我脑子里有一个瘤子。”
“切了可能会死,不切肯定会死。”
“鸿大的医疗技术也是世界顶尖的。”
“使用时间胶囊冬眠至50年后。”
“找到克服癌症的技术。”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
“一颗金色的星星”。
“一个流浪汉给我的”。
“一个流浪汉给了我一颗金色的星星?”
安然掏出来看了看,嫌弃是不会嫌弃啦,这星星做工真的是不错,与众不同的是这是一颗六角星,握在手里凉凉的,首先它肯定不是金的,闻起来应该也不是铝的,不管是什么材质的,这星星和那个流浪汉一样,都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这东西与你极其有缘?”
但仔细观察了一会他就知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可能是他从哪件别人不要的衣服上揪下来的吧,顺手揣进口袋,上了个厕所。
他疲惫的身体告诉他,晚上十一点,该睡觉了。
头痛了半年,原来不是加班累的,不不,就是加班累的才会有这种鬼东西长出来。
隔壁的小情侣回来了,每晚女生咿咿呀呀的声音让他异常烦闷。
单身狗只好默默抱紧被子,捂住耳朵。
在南方的冬夜里瑟瑟发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