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楚绯,中国人,和我同一年上的s大,她学的钢琴,我拉小提琴。不知为什么我们被安排在同一间宿舍,开始时她很内向,很少说话,当我们熟悉之后,发现很聊得来。她非常勤奋,课余时间总是在练琴,学校里的各种联谊活动,她都不参加。”
“学校为每个s大的学生提供了全额奖学金,她可以轻松地完成学业,但她仍去打工,去教小孩子弹琴,甚至去面包房打工,她说喜欢闻烘焙面包时散发的那种香甜的味道,会让她有种温暖的家人般的感觉。”
“家人?你平常有听她说起过吗?”顾北生忍不住问。
“没有,她从来不谈她的家人,甚至连电话都没打过,上学期间更没有回过家,放假时她就用打工赚的钱去旅行。”琳达笃定的回答。
“她长得漂亮,专业又好,在许多重要的国际音乐比赛中得奖,令许多男生着迷,所以有许多男生追她,经常有人问我要她的电话号码,她一概不理会。不要以为她骄傲冷漠就离群索居,不与其他人来往。她其实非常热心,只要有公益活动她都很积极,尤其是孤儿院她最上心,对待那些小孩更是耐心十足,每次去还会买一些小礼物送给他们。她就像个天使!”
“我们共同住了一学期,下学期我搬了出去,后来听说她谈恋爱了,再后来...毕业后她去了著名的sa乐团担任钢琴师。我去了另外的城市,我们联系的慢慢少了...所以,当得知她去战火纷飞的叙利亚公益演出时,我深信不疑,对她的死更是痛苦万分,为她年轻的生命,为她卓越的音乐才华。”
“你说她是中国人?昨天我们在学校的档案室中查到的资料显示她是韩国人,名叫黄瑛。”顾北生越听越糊涂,琳达说得资料完整可信,可与学校档案大相径庭,矛盾重重。
“不可能,”琳达大呼,“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她叫楚绯,我们都喜欢叫她楚,所有人都这么叫,而且她也不是韩国人,我确定。”
顾北生陷入了沉默,搞不清楚那里出了问题,一个人有两个不同的身份,就像碟战片里的间碟那样让人扑朔迷离,那个才是真实的她?
“不是韩国人?她说的韩语非常流利,而且对韩国的风俗也很熟悉。”那次让他充满疑问的韩食晚餐让他念念不忘。
“哦?”琳达愣了一下,继而嫣然一笑,耸了耸肩膀,“她不光会说韩语,可能还会说德语、法语、拉丁语、日语等,”看到顾北生不解的眼神,语气带着自豪的解释,“她的语言天赋非常高,每学期都会跟一个不同国家的学生同寝室,然后学习人家的母语,假期的时间再去那里旅游,非常了不起。”
呃,这也太优秀了,这是被音乐耽误的翻译家吧!
琳达拭着与安吉说她们以前的事情,试图能唤起她一些记忆,“还记得我们出去旅行,你把脑袋伸到帐篷外,说要看月亮,结果不小心睡着了,早上起来被蚊子叮了一脸的包,这你记得吗?”大约又想起楚绯的冏样,琳达忍不住笑起来。
见安吉芒然摇头,琳达又说:“那个孤儿院里的男孩,就是发誓长大要娶你的汉姆,还记得吗?他前一段时间联系我,问我你在哪里?让我告诉你他考上他喜欢的大学了。”
见安吉再次摇头,琳达忽然脸色一变,将她拥进怀中,眼睛里的雾气再次凝聚成水滴滑落,更咽着说,“楚,这些美好的记忆你怎么能忘了呢,求求你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