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天子诏书经手者是一定要宣的,可皇帝写完以后只是打发李远徳送来,旁的却什么也不曾说,反倒是李远徳恭恭敬敬地打千,说任由沐王裁夺。
喻时晏余光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诏书,似是在思考,随后又摇摇头:“罢了,走吧。”
楚婉却是眼尖瞧见了那抹明黄,顿了顿,随后言行动作越发激烈狂躁,声音尖锐像是能活生生刺破耳膜:“陛下一定是下旨让人把本宫接出去,喻时晏!你竟敢私藏圣旨!
喻时晏你这个小杂种!你不得好死!你回来!喻时晏!”
她发疯敲打栏杆的响动连同嘶吼被两人抛在脑后,出了天牢便彻底听不见了。
“您为什么不宣旨呢?”
钟衡早已将诏书又收回袖种,只是内心仍旧存疑。
要知道这么多年的隐忍都是为了这一刻,只要宣旨便能大仇得报,偏偏这时候停手……
如今主子的心思就是他也不大明白了。
“他下这道诏书无非是觉得当年的事有愧于我,也有愧于母妃,若当真宣诏将楚婉秋后问斩,未免也太好弥补了。
在他眼里,这么多年就是一道圣旨就可以打发,那就偏不让他如愿,更何况就这样让楚婉死了,于他们二人而言反倒是种解脱。”
喻时晏乌木般的眸子里蕴着丝丝怒气,须臾之间又平复了下去:“白秋可以让她回来了,合欢殿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那……可要找个由头,让她潜伏到塞北公主那里?”
喻时晏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纳兰玉洁此人尚且捉摸不透,冒然接近可能会危及性命,她的相关事宜以后由我亲自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