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本是躲着的,一见来人,立马拿袖子擦眼泪,可却越擦越脏,眼泪鼻涕混在一起,似乎是担心弄脏衣服,他又把衣袖拉了上去,徒手抹泪。拉扯衣裳时,露出一截手臂来,上面的痕迹让叶知非倒吸一口气。
只见几团淤青重叠,明显是不同时期留下的,旧的还没好,新的又来了,除外还有两道新鲜的鞭痕式的棍伤,鲜红引人关注。
男孩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可抽泣还在,他赶紧放下袖子,把伤痕遮挡起来。
叶知非不觉皱眉,走到男孩身边,不顾男孩退缩,拉过他的手臂,查看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她轻轻的触碰引起了男孩的疼痛,于是她又放开手,“疼吗?”
“没事……”男孩声音唯唯诺诺,他知道叶知非是仙官,不是坏人,所有并没有设防,但似乎性格使然,他还是一副退缩的模样。
“你别害怕,告诉我,谁欺负了你吗?”
男孩不出声。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你是跟谁来的?你父母呢?”
男孩嗫嚅两声,叶知非听半天才听出来个“跟娘亲来的。”
“她人呢?”
“不知道。”
叶知非握着男孩的小手,有些凉,与她的手形成对比,甚至比她还要粗糙,边缘处有些小小的伤疤。
一阵心疼升起,她思索片刻,决定先带小男孩去擦点药,于是拉着他去自己房里,她记得何田田当初给她带了点跌打药,当时她还在吐槽说他是操心过度,没想到现在竟真的派上用场。
二人很快到了地方,路上问了几个路过的帮工,都说没有看到男孩母亲。
叶知非边给他擦药边问他话。
“你叫什么呀?”
“吕娇来。”
叶知非稍微消化了一会儿这个名字,从中感受到了他父母对女孩的强烈渴望。
“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呀?”
男孩明显的迟疑了一会,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声音小小的:“我不听话,娘亲帮我改正。”
叶知非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的帮他擦药,心里很不是滋味。
吕娇来咬着下唇,纠结良久,下定决心般的忽然主动喊了叶知非一声。
“仙官姐姐。”
“嗯?”
“我不怕疼。”
“嗯,姐姐知道你很勇敢。”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个,但她还是拿出难得的温柔以待。
“我刚刚不是为自己哭,我是在为娘亲肚子里的弟弟哭。”
叶知非记起来了,他母亲的确怀着孕,他爹爹说已经四个月,他们好像还准备去找神婆鉴别胎儿性别,吕娇来说是弟弟,想来是去找过了。
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