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郑君,嫘姑曾有过片刻的失望,片刻之后,又是满心的欢喜。
在这孤寂难挨的夜里,他就这样不期而至了,仿佛带着一束光,温暖了她的心房。
嫘姑笑着对他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一阵风过,她的青丝,散乱在额前,遮住了眼睛。
郑君自然地伸出手去,想要帮她理一理。恰风又来,发丝不识趣地回归正位。他只得缩回手去,心里埋怨起不解人意的风来。
他掩藏起尴尬,又推了推眼镜。
“那就好。”
他转过身去,走回车边,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个小药箱。
“给你的,我想你需要它。”
“谢谢。”
“不过,是药三分毒,我建议你能不吃就不吃。”
嫘姑当然明白。只是治她失眠的心药,好多天不曾来电话了。
“好的,郑医生。”
她很少唤他郑医生,只有故作轻松时,才会如此称呼。
郑君心疼地看她一眼,笑问:“你就打算一直在这儿说话?我可是开了好久的车……”
“走吧,朋友。”
嫘姑带他进了屋,又闲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谈的话题,既让对方舒服,又让自己舒服。他们都小心翼翼地,不触碰情感禁区。
不大一会儿,郑君便哈欠连连了。
嫘姑看了一眼他的黑眼圈。
“郑君,不早了,该去休息了。”
郑君点头,他确实困了。
当晚,郑君宿在了嫘校长的屋子。
嫘姑提着小药箱,回了自己屋。吃了药,很快便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大亮天。
这时,电话铃响。
嫘姑一看,是若兮打来的。
“小骨,看手机了没?上网了没?”
她的声音,显得既急切又担忧。
嫘姑彻底清醒了。
“还没,山里信号不好,网上不去。师姐,出什么事了吗?”
若兮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没事,你在老家好好陪陪嫘叔,别急着回来。还有,如果需要我,随时给我打电话。”
不等嫘姑再问,若兮已匆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