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的梦,终是要醒来的。
傲儋接了一通电话,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小骨,我……可能要结束旅行了……”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嫘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正如眼前的风景,再美也终有分别时。她贪恋地望了望眼前的风景,朝他微微一笑。
“没关系,走吧。”
傲儋一阵心疼。她明明有着明媚的笑容,却有着说不出的隐忍与孤单。她的小骨,耍起功夫毫不含糊,只是太过单纯,他要小心呵护。所以,只能是“我”,而不是“我们”。
返回武校,桃花婶已走,只余嫘校长一人忙碌。
嫘姑说:“爸爸,我……们,要走了。”
嫘校长停下手中的活,觉得有些突然,“走?什么时候?”
“就……就……现在。”嫘姑艰难地说。
嫘校长顿了一下,又转为爽朗的笑声,“我正嫌你们烦呢,可巧要走了,我也正好落个清静。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
说罢,他转身进了自己屋,关紧了房门。嫘姑心里一酸,眼泪几欲夺眶而出。
傲儋抱歉地搂着她的肩,低声说:“要不,你再留几日,陪陪爸爸?”
他终于说出来了。嫘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舍地靠在他的肩头,默默地流着眼泪。
“可我也舍不得你,怎么办?”
傲儋心疼地一软,差点要说出要带她走的话。可只要想到,可能会伤害到她,便只得硬起心肠,继续试着劝服她。
“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光,可是爸爸……”
嫘姑抹了下眼泪,更咽着:“是啊,爸爸又添了不少白头发,他偏偏又爱管闲事,跟人硬杠。他这样,我可真不放心……”
傲儋顺着说下去:“我也不放心,有你看着,爸爸会有所顾忌。我回去处理完事情,就回来接你,好不好?”
最终,嫘姑接受了傲儋的建议,决定留下来。
傲儋敲开岳父的房门。
过了好大会儿,嫘姑等得有点不耐烦,正准备闯进去,门开了。
嫘校长看着女儿,笑着说:“都嫁了人了,还哭鼻子,真是好意思!既然傲儋都说了,你就在家多住几天。”
嫘姑破涕为笑,“那就再烦爸爸几天?”
嫘校长呵呵一乐,“你就算烦我一辈子,我还能说什么不成?”
傲儋笑道:“爸爸,不能让她只烦你一人,还有我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