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沉璧的语气很硬,直硬得叫这个幕僚心中也是一惊一乍的,他原以为,他说出自己是常山王的人,这小儿就会惧怕,没想到这人不曾有一丝慌乱,反而拿着起兵器对准自己,甚至于还想着将自己给杀了,直接弄个以死谢罪?
哪里知道,这个少年压根就不怕得罪他们!
这小儿的脾气可真是不知好歹!
等他出了去,定要将他好看!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细细说着自己进京的这些风流、荒唐的香艳事迹。
不过上京十来天,宴席倒是一点都没有少参加,这边东家宴,后天西家宴,各世家有讨好者,也有表面客气的,但是唯一不变的是,若是瞧上了主家的家伎,那么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这让她想到了那个从聂家抬出去的庶女,她记得朱麽麽说,那少女也才十五岁左右,比自己还小一岁。
据说那女郎的哭哭啼啼的悲戚声听着都让人感受到了极为的揪心,轿子抬出门时,只留下了四个字便再也没有回来,她说,“请君怜惜。”
请君怜惜,对于这个年代的女子来说,吐出的是多么的无奈与悲壮。
在此刻,在这群人的嘴里,这些鲜活的少女在他们眼里就如草芥一般,任其予任其求。
她闻言,目光越来越暗,好似失去了光泽一般,窗棂间漏下淡薄的日光,她闭了闭双眸,冷声道,“哦?还有你们得不到的女子?”
幕僚一直自顾自的说着,在此期间聂沉璧可是一句话都没说上,突然听到她阴阳怪气的声音,他愣了下,随即可惜的说道,“那女郎是个可人的。他那伯父早先就说了,席间有看中的只要王爷说一声即可,可他伯父不老实,还想着偷偷摸摸的藏起来。”口气里尽是不满。
聂沉璧讥笑一声,似是不屑他的话一般,“既然偷偷藏了,你又怎么知道的?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