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让霍麋棠留下一位心腹观察昭王的动静,随后并回了霍国公府。白淑是皇后嫡女,而皇后又是霍国公的同胞妹妹,也就是说这二人在某中程度上是表亲。这才回会出现那位将军误会白淑身份的乌龙。被白淑丢下的将军也悄悄回京,按国例,在外征战的将士回朝必须经过请示,皇上允许方可单独回朝。他没有皇上的特许,自然是悄悄回京的,可据三处所言,有人已经提前知晓他的行踪,多半是冲着余家来的,也是冲着余相来的。将军在心中分析,现下只有先回余家了。夜里,余府,一个黑影巧妙地避开了府中的侍卫,准确地找到余相的房间,刚关上房门,就看见余相已正襟危坐地坐在床上,他跪下“祖父。”将军就是余相唯一的孙子余煜城,三年前随着霍国公东征西战,如今西域投诚,大军班师回朝,但余煜城却收到家书让他速速回京,他只好禀明了霍国公,霍国公让他先行回京,待到回朝再向皇上禀明。余相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扶起来,在余相的带领下,二人进了书架后的密室。“祖父急传家书可是家中出了何事?”余煜城问道。“家中未曾出事,倒是朝中近来有件大事。”余相慢步走到石桌台边举起烛台,一个抽屉从石桌内拿出一封信递给他,“你且打开看看”余煜城疑惑地打开信,信还未看完瞳孔就放大了,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余相“祖父,这是为何?我为何会与元乐公主有婚约?怎么从未听你说过?”余相用大惊小怪的表情看向他“当年宸妃还未离世时,她曾向你母亲提及要将元乐公主许配给你,当时都以为是一场玩笑,还写下了婚书。当时宸妃娘娘多得宠啊,连皇上的玉玺都在她宫中,于是趁着兴头直接取过玉玺就盖了印。”余相又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可之后,你父亲落了马,不能再为皇上效力,虽然皇上并没有因此疏远你父亲,但你父母却认为不可再让公主嫁进余家,一是因为这婚事本是宸妃擅自作主,多少是有点说不过去的。二是因为你父亲落了马已没了当初的殊荣,公主嫁进来也是白白受罪。故而才没让你知道。当时你们都还小,此事就不了了之。”“既是如此,那为何现在又提及?祖父,你可知擅自回京是死罪?为了这已经不作数的婚约你要将余家置于风口浪尖上,祖父,你真是糊涂”余煜城不解,既然这婚约不作数了,就应该顺其自然此后两家相安无事地生活各自寻觅良人,如今这般岂非不是节外生枝?余相的脸立即沉了下来,说道“愚不可及,我沉浮官场这么多年,会不知道这些?你久居边境这些年,京中发生了多少事是你不知道的。如今霍国公大败胡韩一带,你亲手击杀老胡韩王,前几日新胡韩王及位欲投诚大列修秦晋之好,求娶大列公主,求亲使者近几日便要动身前往大列。召你回来就是为了此事啊。”余相说完又从胸口处掏出一份奏折,“这是陛下亲批的,我已经安排好了,在传书让你回京时,我已上书称病卧床不起,就说临危之际让你照顾床前,你杀敌有功,加上霍国公会替你解释,皇上不会降罪。明日你便入宫请罪。将婚书拿出求娶公主,一定要在众臣上书之前将元乐公主求娶回来。”“祖父,孙儿娶亲定只娶心上人。”余煜城说着,脑海里浮现的全部是白天里白淑的一瞥一笑。“胡闹,若你此次不迎娶公主,她将会被送去和亲,她可是宸妃的女儿。送去胡韩,对她无异于羊入虎口。”余相呵斥他,这孙子是他亲手带大的,他自然也是希望他能够主导自己的人生,但他更明白此次和亲定是一场未然轩波。他答应过宸妃要护元乐公主平安,现下只能委屈这两个孩子了。可余煜城偏是个执拗的主,他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而此时在凤仪宫中,皇后正心烦着辗转反侧,突然起身叫着门外的舒姑姑,舒姑姑应声进来,“娘娘”“舒情,元乐那边可有消息传来?这丫头去了霍国公府这么多日也不知道叫人传个信来。真叫人担心。如今胡韩求亲,我怕”皇后还未说完就被打断,舒情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她又走出门外将屋外的人遣散。“娘娘,今日锦华来消息说公主在青雀街遇刺”舒情跪在地上说道。“什么?为何不早些禀报?她现在怎么样了?”说着便往外走。“娘娘勿急,公主已脱离危险。她让锦华回宫将此事告知与你,锦华来时你还在与余相交谈,奴便未曾跟你说过,奴该死”舒情俯首。“你先起来,元乐还说什么,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她极少出宫,如今刚出宫没多久便遇刺,定是有人密谋好了的,而且这个人”皇后踱步分析着。“这个人一定是周围人,而且是对我行踪极为清楚的人”与此同时,在霍国公府的白淑走着和皇后一样的步子,在霍麋棠面前分析。“你说的那人是谁?我马上给你抓来。”霍麋棠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骂骂咧咧的。“不,打蛇打七寸,拿人要捏短。他今日失手,定不会善罢甘休,若他下次再动手,我要人脏并获,打他一个毫无抽身的可能。”白淑冷笑道。“你知道是谁了?”霍麋棠问道。“元乐身边都是自幼时宸妃选在身边的丫鬟,所以并不是身边人出了问题,那能够知道公主行踪又有胆子行刺杀之事的,除了掌管宫中营防的昭王和时常能见元乐的齐贤妃之外,本宫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了”画面又回到皇后这。“那齐贤妃母子为何对公主痛下杀手?公主和娘娘与她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什么要置公主于死地?”舒情问道。“想必齐贤妃也得到了和亲消息不想让元乐嫁过去吧。毕竟本宫无子,皇子中也没有嫡庶之分,单看眼下,能有一争之力的只有昭王和蔺王。蔺王年轻能干,众朝臣对他颇有好感,许多大臣是要力谏其为储君。昭王若不是长年掌握要权,皇上又怎会迟迟不立储君呢?”舒情接话说道:“如今胡韩投诚,若有胡韩王的支持,那么储君之争便又多了一个帮手,不是吗?齐妃之女莫兰公主也是婚嫁之龄,谁嫁去胡韩尚不可知,为何他们要对公主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