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以免被人发现。
十七抿着嘴唇,靠在柴堆边的墙上,从头到尾什么话也没说。
他离望月也就几步远的距离。
望月还记得这个人,到现在她还能想起十七杀人时的眼神,冷得跟冰霜一样;最可怕的是他眼底的漠然,好像羽剑穿透的并非是一具血肉之躯,死的也并非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棵本就没有生命的枯树一样。
光看脸的话,十七并不像武人莽夫那般满脸胡髯,身上的肉硬得跟石头一样堆成一座小山,他可以说是飞羽营里最瘦弱的一个,穿上衣服之后更显不出人有多壮硕。
只是他的眼神太过迫人,能让人忽略他的身形。
或许是望月看十七看太久了,他似乎感觉到这边有人在盯着他,下意识扫了望月隐身的地方一眼,接着皱起了眉头。
望月和他隔空对视,慌忙移开视线,转而盯着地上坑坑洼洼的石砖缝。
十七心中有些疑惑,他分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但柴堆旁除了飞羽营便没有其他人了,他的感觉不会出错的。
这不免让他想起之前在山下的时候,从那时起他就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路上回头观察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很是奇怪。
望月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一双沾着些沙尘的靴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隐着身都能被人发现?
一抬头,望月就看见一片漆黑,再往上看,是十七修长的脖子和线条流畅的下颌。
一身黑衣的十七站在她跟前,就差半步的距离就碰到望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