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我终于睡了过去。一夜平静。只是在睡过去前,我似乎模模糊糊地想:“今晚是该谁值班来着?”
睡醒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了人,因为前一天的活动,肩膀、手臂和背疼得要死,于是我又心安理得地躺了一会儿。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除了偶尔经过的尸群吓得我们一身一身冒冷汗,其他没有什么大问题。有时候想,如果一直能这么也挺好。但我其实明白,这是不可能,我们只有这么小一块地方,物资、资源都要靠去市区取。
在所有电视电影,甚至游戏里面,人类要长期活下来都必须开辟安全区,种植粮食蔬菜水果,喂养家禽牲畜以保证能在小范围内独立生活,光靠进城市寻找补给肯定是不够的。
我打了个哈欠,今天是连晴的几天?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手里的垃圾袋发出“哗哗哗”的声音,无聊得跟外面书上那些知了一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走出屋子,前面的吴夏阳和lucy帮我和焦明开了门,我们确认附近没丧尸之后赶紧冲了出去把垃圾扔到更远的地方。
不得不说,人类真是生产垃圾的天才,短短几天我们十来个人的垃圾就堆出一个大土堆。
扔完东西,我们又赶紧往回跑。远处似乎有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我们赶紧进屋躲起来。透过窗户看出去,果然是一具丧尸。从那破损的衣物判断得出来,他应当是个富裕有余的商人,平时对表一类的饰品十分讲究。
“哎。”刘粤星叹了一口气,“生不逢时啊,过去再成功到现在也不过是一具沿街游荡的烂骨头。还不如我这样的,现在还活着。”
我同意他的前一句话。在上一个社会秩序中,成功论被吹嘘得上了天,甚至有人专门出书出影碟来卖给大众。怎样才算是成功,被翻来覆去地讨论,有人认为是否达到自己的目标与期望就是成功,更多人却认为金钱和权力是衡量是否成功的标致。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钱和权不是活着的必要条件,要生存,能力才是必要条件,当然运气也是。
回想我们的团队,其实已经很典型了。白冼和lucy是我所知道的两位出生较为富足的人,而其他人大多数人只能算个伪中产,当然还有像我和陈萌梦这种离了父母就是贫困人口的社会新人。而我们的共同特点就是活下来了,即便有的靠能力,有的靠运气。
我躺到沙发上,看了一眼继续在窗前观望的刘粤星,他的话里始终也有我不喜欢的部分,他的后半句像是否定了所有人在上个秩序中的努力或折腾。
这些只能在我脑子里想想,要是在以前,我可能会把吐槽的话写在日记本上同时发在微博里。日记本是自己要记,发微博是为了让人跟我产生共鸣,虽然后者经常失败。
我想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呆在人多的地方也无聊,习惯于网络的我现在不得不更多地跟人进行面对面交往。不是原来不会,而是不太想,与人交流总会耗费太多的精力。
想起今天的训练还没做过,我打了个招呼上楼去了。摸出手枪,瞄准射击,再瞄准
再射击,反复几次之后觉得无趣又放了下来。现在似乎还没有能用到枪的情境,这东西的声音太大,容易引来跟多麻烦。
于是我又把刀从腰间解下来扎着马步练习横劈竖劈斜劈。我问过吴夏阳,在实战中,不是每一次都能在舒适的姿势下出手,因此练习的时候也不能单一。当然,每过一会儿我就站直了,没有受过长期训练的双腿,支撑不住多久。
默数200下之后,我又做了深蹲和平板支撑。双肩双臂已经没有前几日刚开始锻炼时的酸痛,算是能够忍受这种程度的运动。
我擦汗躺下,缓缓地闭上眼睛。
以前大学的时候跟着同学报过一个瑜伽班,一般在做过各种堪称“要老命”的动作之后,总会有一段时间拿来做休息术。放松全身,缓慢呼吸,将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任由意识慢慢流走。
当然此时我的目的,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然后睡一小会儿。白天多睡会儿,晚上就能精神些。
今晚,又该轮到我来值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炸雷惊醒了我,我起身往窗外看去,外面天色阴沉,乌云沉积下来,狂风呼呼作响,暴雨仿佛要将打底砸碎。楼下传来吵闹声,我抓紧刀,踮着脚向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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