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阻拦,陈镜之更是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你去哪里?不能去,现在还有余震,你过去很危险!”
“放开我。”
“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我怎么和你的家人交代?”陈镜之吼道。
傅一有一瞬间的恍惚,可是很快,他便说:“我没有家人。”父母早已经弃他而去,至于舅舅一家,这些年来他刻意和他们生疏,就算自己出了什么事,他们会难过,但也不会一辈子陷在悲伤里。
可方星岛呢?要是她出了什么事……
傅一不敢再想下去,他只觉得胸口发闷,几乎要窒息。
最后,他推开了陈镜之,独自走上回程。
这一路上,他看着满目疮痍,心像在水里火里反复翻腾了许多次。当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方星岛。即便她欺骗他,即便她别有图谋,只要能找到她,任何的一切他都认了。
只要能够找到她。
方星岛的失眠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无论是在床上、沙发、木地板还是露营时的帐篷里,她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而在傅一帮她上药的当口,她却觉得困倦。
那是一种全身心都放松下来的轻松感。
她想要的人在这里,他没有受伤,他正在抱着他。
他的平稳的呼吸,像一首轻柔悠扬的摇篮曲。
方星岛在这简陋的方寸之地,靠着傅一,慢慢地进入睡眠。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有个吻轻轻地落在自己的唇上,柔软的,温热的。
那是傅一。
他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扫过她的眼睑。
见她醒转,他顿了顿,嘴唇却没有离开,在她的唇上探索着。方星岛睡眼蒙眬,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有点懵,估计以为她想撤退,那人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嘴唇追逐着她的,带着一点霸道的意味。
他总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可私底下却不是那样。
方星岛没有挣扎,伸出手轻轻地环抱住他。
第二天又来了救援队,通信和路面都在抢修,方星岛却不想走。
她是个医生,当初宣誓的那段话,她至今仍旧记得清楚: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社会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所以她对傅一说:“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帮助救援。”
他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只是看着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