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好几声他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答,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睡着了。灯光映照着他的脸,显得脸色苍白,我看着他睡着了依旧微蹙的眉,忍住了伸出手帮他抚平的冲动。我记得小时候祝融还是挺爱笑的,大眼睛一笑就成了缝隙,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笑得越来越少,皱眉越来越多,偶尔看见他笑也只是扯扯嘴角敷衍了事,好像是有人逼着他一般。
我盯着他紧抿的唇,关了冷气和灯,走回客厅:“有被子吗?”
“去我房间拿。”易扬估计已经吃饱了,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我点点头,转身往房间走,没走几步又听见他叫我:“宝榛。”
“怎么了?”
“没什么!”他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只是觉得你对我们真好,才说了祝融肚子饿想吃螺蛳粉你就去买,还记得我最爱吃腐竹!你果真是我的真爱!”
我看着他的笑脸,似乎和往常没有区别,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但也仅是稍纵即逝。
我抱着被子走进黑暗中,靠着走廊透进来的光轻轻将被子盖在祝融身上,手还没来得及拿开,已被他握住了手腕,挺大力,有些疼。
“你做什么?”我恼怒。
他放开我的手,似乎有些迷茫:“宝榛?你怎么来了?”
“怕你们饿死在这里,来给你们送吃的!”我没有好气。
在微弱的光芒中,我看不见他的轮廓,却听见他短促轻盈的笑声:“哪有那么容易饿死!”
“是啊,没有那么容易饿死,最多猝死而已!前段时间你没看新闻吗?以为自己年轻身强力壮,加起班来不要命,一不小心就猝死在办公室,你也长点心!”
他依旧是那一句:“哪有这么容易!”
我懒得理他,索性走出门去。他赤着脚跟在我身后,步伐却大,几步越过我去开客厅的玻璃门,随后客厅一阵喧闹。
我看着他和易扬表演虎口夺食,一直躁动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