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候,草木黄落;阳气去也。
亲爱的珍女士:
这段时间在跟朋友通信的时候,一直都是在自说自话。从我的手里发出的书信,极少谈论到朋友和他的生活。每一封书信内容大概都是这样,我在想什么。我在做什么。我是一个比较喜欢思考的人,经常对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开动脑筋。不过也只是在那里开动脑筋,而并没有展开细致深入的调查研究。自然也就不可能对相关的问题进行科学的分析,并且提出真正有效的解决办法。在很长的时间里,我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即便是到今天,我仍然不能够清醒的认识自己。不过有一点我可能没有办法否认,就是现阶段社会对我的估值基本上是客观的。但是社会在一个时间段对某个人的估计并不等于这个人的潜力,也就是如此,因为人是始终在变化和发展的。我认为我有很多潜力,只是这些潜力大概没什么机会得到挖掘和释放。在我有生之年,我希望能够创造一些值得留下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有价值的,是不可被替代的,但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能力和条件创造这样的东西。在评价别人创造的东西时,我没有那么宽容,相反有些苛刻,但在自己创作过程当中极尽敷衍之能事。昨天在社群的讨论,虽然谈不上热闹,但大致也说得过去,难得的是苏先生加入了讨论。之前很长的时间里,苏先生一般不屑于加入这样的讨论,有可能他看到大家讨论的不是他平时关注的内容,不是他熟悉的领域,所以没有什么话要讲。忽然看到李先生提到了天气,他觉得有话要说了,之前何先生在谈论婚姻的时候,苏先生也有过相关的发言,所以我觉得可能苏先生也想加入到讨论当中来。只不过谈论跟婚姻相关的东西,我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因为我没有结过婚。到了我如今这个年纪大儿未婚,自然也就没有子女。我说生儿育女就是养一只猫,我也没有勇气。
其实真正决定我能否踏入婚姻殿堂的,除了勇气之外,还有别的东西那个东西在我的身上没有出现,我大概没有办法体面的进入婚姻殿堂。极有可能将来我拉着一只狒狒或者狗熊走进了婚姻,可以想见费费以及狒狒的家人或者狗熊和狗熊的家人,都是非常暴躁且无礼。我闭着眼睛都能够想象自己可能遭遇的命运,昨天一位老同学在社群里谈到了有关于支出的话题,王先生说他的支出是他收入的三倍。不同的人选择的生活方式不同,不要去评价或者指责别人的生活。郭先生不是说过吗?未吃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已经逐渐感觉到没有什么要写的东西了,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要写,这让我对明年的创作感到非常的忧心。人都经历过创作的瓶颈,我所经历的瓶颈期实在是过于漫长了。在我创作的前期,创作的过程其实不是那么难受,是因为那个时候环境相对宽松。现在不同了,这就好比要在严酷的寒冬要一棵草在雪地里破土萌芽。
记得上一次跟哥哥通电话的时候,提到了自己工作当中遇到的麻烦,而他竟然说我手里有什么权力,这实在是太吓人了。他说话越是浮夸,越让我感觉到这个人不可信。不过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宦海沉浮哪个人信得过呢?那位先生把有关哥哥的消息直接在社群里说了,事后我曾经跟他提过这个事。不过指望他替我保密,简直是开玩笑,虽然有时候我对他的防范心理是比较重的,但在更多的时候我会不知不觉的让之前想好的防范措施形同虚设。在昨天的讨论当中大家感叹环境的变化,有的人对前景感到非常的乐观,而有的人对前景感到非常的忧虑。这世间的人大致也就是如此有的悲观,有的乐观有的无所谓。
某位先生说早年间因为心疼钱舍不得去买的书,近些年的书架上都看不到了王先生也有类似的感慨,因为我买书的频率不是那么高。所以并没有类似的感慨,但是我举了一个例子。某个年代出过一套书,后来又补了最后一卷,但是在某一个时期,曾经有人挨家挨户收回最后一卷。此后这套书出来的任何一个版本都没有了,最后一卷。其中的原因我不需要说的太清楚,懂的人懂,装不懂的人没必要告诉他。生活总比人的想象要苦涩,现实总比人的想象要残酷。王先生真的是见过世面的人,我想他很知道民生疾苦。我见过一些人士,对从事新闻工作的人不是很待见。接下来他的那一套说法在这儿,我不能说的很清楚。如果你能够根据经验推测的到那真是太好了。目前在社群里,王先生,我秦先生,还有那位住在北边的同学想法相对保守一些,对未来的估计也要更加的悲观一些,而剩下的各位先生则对未来充满了乐观的估计。
昨天下午在社群里我有这样的一段话在我的记忆当中,每年的十月初一都有一场降雪。十月初一意味着冬天真的要来了,按照过去的说法,十月是孟冬,十一月是仲冬,十二月是季冬。我也提到,如果我住在省城,我会每周去一次钟南山放空自己,从社会人还原为自然人。苏先生说现在封山是去不了的,去年翻《资治通鉴》看到这样的内容,皇帝很长一段时间不住在长安的皇宫,而是住在长安城以外的宫殿,比如翠微宫、九成宫,以及洛阳的行宫等等。唐太宗在《帝范》一书当中对自己有所反思,这部书虽然篇幅不长,但信息量非常大。古人就是这样,用很少的语言把道理讲得非常的透彻。对于这样的书籍读一遍是不够的,最好能够把它背下来,即使背不下来,对一些关键的东西应该形成记忆,这样在处理具体问题的时候才会出现一些知识点,对你进行指导。
现在人越来越有这样一种说法,说唐高宗李治其实并不软弱。这话要怎么说呢?如果跟他的脑子相比,他肯定是软弱的。跟他的皇后武则天相比,无疑也是软弱的。跟那些更加软弱的人相比,他就没有那么软弱了。比如说为了立武则天为皇后对他的舅舅长孙无忌进行了惩治,这里边他自己发挥了多大的因素,到底是他在那里运筹帷幄,还是武则天在那当机立断呢?武则天从小就不一样,可进攻的时候毕竟只有十四岁,她是怎么样成长为那么一个很辣的角色呢?她又从什么时候有了做皇帝的雄心呢?武则天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但如果用一个皇帝的标准来衡量,他到底算是明君圣主还是昏庸无道的天子呢?还是一个资质平庸的皇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社会上形成了这样一种风气,那些被历代史家歌颂的人物成了被那些人攻击的靶子,而那些在历史上被唾弃的人成了这些人追捧的英雄。
在很早的时候,我就对因为糟糕的历史教育而引发的各种问题发表过自己的见解,只不过这样的见解根本没有人呼应。曾几何时,我与李先生就这个问题产生过激烈的争论,到底最后是如何了结的?我都忘记了。时光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当它变成过去变成回忆,颜色泛黄,它就变成了一种有温度的东西。曾几何时,在大专宿舍,我与李先生无数次的争论,到今天已经变成了温暖的回忆。郭先生有这样的意见,三十岁以前这个人很狂没有问题,三十岁以后这个人不狂,这个人就更没有问题。如果一个人年纪已经很大了,还狂的没有办法,他的这一辈子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当一个人年纪很轻的时候犯各种错误。还有时间和条件从错误当中爬起来,当人过中年一旦被错误掀翻在地,想再爬起来就不容易了。
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那个社群一直维持着相对密集的讨论,我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事。虽然大家的友谊已经网络化了,已经虚拟化了。但能够维持这种虚拟的网络的友谊也不容易,因为有很多人随着时空隔绝,友谊已经名存实亡,有的甚至连名分都没有。哪怕是夫妻关系,也要花精力去经营,才能够让他保持和睦。而友情你把它放在一个地方十年二十年,不管突然有一天跑去借钱,他还把你当朋友,而你又被他的善举所感动,你确定这是因为友谊吗?这可能是因为你抓住了那个人的弱点,这里面可能没有友谊,只有人情世故而已。我记得亚当·斯密有两本书被大家所熟悉,一本叫做《国富论》,另外一本叫做《道德情操论》。前者就是试图建立一种机制由利益使每个人最大限度的释放自己的潜力,从而为社会创造大量的财富。这样一来社会财富增长了,但人心很可能坏掉了,因为每个人都在为了利益而拼命追逐。
有人可能会说,熙熙兮,皆为利来。攘攘兮,皆为利往。这是古人留下的话,可见人追逐利益自古皆然。说这样的话,是因为这个人不是特别理解古代的社会,古人会设计很多东西对人进行约束,比如身份。他会设计一大堆的说教,让你安于本分。一旦你看起来不是那么安分,你就会显得特别的轻浮,而为大家所唾弃,甚至会受到有司的惩治。不断的激发大家为利益而奋斗的这种想法,创造条件让大家释放自己的潜力。其实就是一个从过去的说教和设定当中突破出来的一个过程。这对于社会进步是有积极意义的,但也是有负面作用的。当任何东西都不能让一个人放慢追逐利益的脚步,那么这个人的状态就是非常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