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天空决裂的时候正好是与裴如念相谈梦境,患难与共的时候。在那同时,长生胡聚的“药劲”似乎还没褪去,我还在怀疑到底处在哪个‘别境’中。要理解这种感觉,可以仔细回忆一下沉于梦中之时,而人又是有些许清醒的,即知道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可是自己无法掌控,只能由各种意象来回跳跃、起伏、抽离。抽离的时候瞬时间不知自己处在何处,恍惚自己的处境,尤其此时更感觉到自身的珍贵——认识到荒缪才能意识到可贵。可是,在离开梦境,或者从‘别境’中回过神之后,又仿佛略有所得,但是那种强烈的荒诞感觉几乎消失殆尽。有时尽也无从辨别何种才是真实,是否以及如何认真对待。
此时仔细听音,‘又名别品’丝品中的筱音之声似乎更胜,盖过了其它跃境中的声音,我不去看南号酆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一幕,转而面对此刻的旋律。丝品中的吸引力太过强烈,我们遵循左灵囊的告诫,没有睁开眼睛,也是怕生出事端。优美的乐谣一直未断,久而久之我感觉自己习惯在其中,并且开始嫌弃自己来,想着自己何德何能入得如此欢喜乐境。在患得患失间,一个苍老的年轻人的声音在此境中响起:“何人入此间,尚存何欲闻?”是的,确实是又苍老又年轻,声音尚显年轻,但嗓音后带出的一种扑朔的声味苍老而又蛮荒,似乎从远古大地中奔驰而来,还留着一股古典质朴的气息来不及褪去。
我一怔间,不知该做何答,这时那个动作很多的南号酆嘿嘿嘿讪笑了几句,“无人入此间,不若无所闻。”他似乎总是自带着一种迷幻色彩,想时刻让自己处于不被人刻意注视的情境中,不过,很多事都是事与愿违。再者说,我们几人这么明显进入此碎点区域,哪有直接敷衍主人说无人闯进来的道理——如果此苍老生就是主人的话。
“南兄不可无礼,此人应是此地之人,最不济也是领域之人,不可白白冒犯了。”左灵囊冷不丁一句叮嘱,将其的冰酷的神情尽情表现一二出来,尽管无人看到,只是猜测。
南号酆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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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一笑,继续说道:“我辈乃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境主大人安好。我等来此寻一人,此人名叫奎书瞳,有人与他相约替他,或曰助他去寻得一人。但我等按约定而来,却未见其人,亦无法确切得知欲寻之人之况,实属骑虎难下者也。进无法,退亦无门,别无他法,只有在这区域聊做绱徉……”
我一听得他话语,心中乍然,他如何知我详细至于此,我未曾对他们告知过。难道刚才在别境中我无意中吐露,又或者他进入之境我不曾在,或我不曾知晓,想然感觉一丝冷汗从后背渗出,力觉好生古怪。但是即便这样,也不能将我的此行目的作为众人的,并堂而皇之的说出,未免有点过于招摇,而且也不道德。考虑到南号酆如此做的目的只是想简化事宜,因为事实上除我之外,剩余三人都未曾显示出他们的目的——尽管进碎捻城本身是种官方的、堂而皇之的理由,可是细究起来,估计事不尽于此,所以我也懒得和他计较,且听苍老生如何回应。
听得那湿漉漉(说明不太好形容,有个性)的声音颤声说道:“奎书瞳,鼎鼎大名的迷元著者,亦是我梦中的贵客,只可惜我一直未有缘亲自得见。万般诸事,皆有其缘,然缘之尽头,又有几人能懂,你们来到此地,说不好是缘还是凑巧,亦非不是误打误撞。然则既已来之,不若小聊一通,如有兴致,再陪我老人家一起做场梦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