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那棵树前,他也学着胡阿原刚才的动作在上面摸索着,摸了不长时间,果然摸到一块树皮可以活动。他试着将树皮取了下来,树干上现出了一个小洞,借着微弱的天光,他看到洞内放着一小截竹筒。他伸手取了出来。
这个竹筒便是刚才胡阿原放进去的东西。竹筒比大拇指略粗些,有三寸来长,两端有竹结,一端沿着竹结的外沿明显有一圈缝隙,似是竹筒的开启之处。季倾波没有立刻将那竹节旋开,而是将竹筒在手中拈量,感觉竹筒两端的重量不一样:有缝隙的那端较轻,另一端则较重。
他将竹筒在手中翻来覆去地仔细观看,渐渐地发现较重的那端竹节的内沿也有一圈细缝。这一圈细缝应是一个竹节做成的塞子塞进竹筒而留下来的痕迹。因为塞子的外径与竹筒的内径非常吻合,并且表面平滑,若不细看,很难发觉这一端的竹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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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整体。
如此看来,这竹筒两端都可以打开。为什么要这样设计?是不是里面设有机关?季倾波觉得如果筒内有机关,由于较轻的那端开启的缝隙较明显,看到这竹筒的人大多会直接从这一处打开“盖子”,若有引动装置,那么一定会设置在此处。所以他决定从另一端打开。
他用指甲轻轻撬出那个塞子,便闻到一股硫磺的气味。他翻转竹筒,倒出来的果然是火药粉末,再看竹筒内部,中间处还有一个塞子。他伸进手指撬动,发现塞子与另一端连有细线。将线掐断,取出塞子,上面插着一根线香,线香上一点火光跳动——竟然是燃着的。而竹筒的另半截从中间隔开,一边是空着的,另一边则放着一团纸卷。
如果将这竹筒以中间的塞子为隔,分为上下两部分,那么下面的部分里面装着全是火药,而上面的部分则又被隔为两半,有一半的空间是留给线香的,另一半的空间则存放纸卷。由于“盖子”的那一端能透进空气,所以线香可以在里面燃烧不熄。若打开“盖子”,便会扯动连线,将中间的塞子拉开,使已经点燃的线香接触到火药,引起的燃烧,从而毁灭竹筒内的纸卷。
其实从季倾波看到胡阿原往树洞中放东西的时候,他便怀疑这个胡阿原是北风堂潜伏三十二盟中的线人。此时看到这个竹筒和那团纸,他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纸卷应该是要送出去的密信,而竹筒则是保护密信不让无关的人看到。若是外人看到这竹筒,从“盖子”痕迹比较明显的那一端打开,那么他将什么也看不到。而竹筒传至北风堂,了解竹筒内部结构的收信人会从另一端拿出塞子,破坏了机关,再取出纸卷,方可看到上面的内容。并且这个竹筒还有另外的保护功能,就是竹筒若在固定时间内,没有人来提取,线香燃到根部,同样会引燃火药,烧毁纸卷。
他将纸卷打开,看到里面还包着一团纸;再打开这团纸,发现那其实不过是一截纸角。纸角的一个边有明显被火烧过的痕迹,上面还有着几个字:
“……在清水村……北风……速派人……”
打开另一张纸,上面则写满了蝇头小字:
“堂内有三十二盟的内线,前日庞风厉的之密便是由线人泄露,残纸为线人传密之信,可从字迹纸张查找写信之人。”
信的最下端写着“四七”两个字,并画了一个老鼠的图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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