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了,身心都在改变,就连形象也是如此。全身上下已被谭玉装备齐全,让人看着就很舒服。
缠绵之余,又会被它事所烦恼。李泽风这几天一直在忙于为于馨兰借款的事,行政科和厂长办公室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烂了,但只见到主管的巩厂长两面。
头一次与巩一凡对话不到十句,就被秘书委婉地劝出办公室。第二次虽然时间长了些,结果却一样。
“巩厂长,我舅舅的事让您费心了,他现在正躺在病床上,急需手术。每天的药费家里根本负担不起,我舅为厂子辛苦了一辈子,从没给厂里添过任何麻烦。况且我表妹在厂里上班,您看,能不能帮帮。”李泽风说。
对面的巩厂长巩一凡,悠然地吸着烟,烟雾散开后显露一张圆滚滚的脸,年龄看来不到五十,枣核形的眼睛没有神采地微眯着,下巴上缀着两圈横肉。说话时只有嘴在动,脸的其他部位似乎不愿配合嘴的运动。在一轮烟雾快要散尽时,巩一凡说话了,
“老于辛辛苦苦在厂里干了一辈子,按说这点钱算不了什么。可国有国法,厂有厂规,今儿你来借五千,明儿他来借一万,这口子一开,就不好收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巩厂长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青年。
“事急从权,再不手术的话,我舅舅恐怕有危险了。”李泽风说。
“这事不太好办,要不你们先跟亲戚拆借点,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巩厂长的圆脸带出一丝苦笑,似乎很为难。
“巩厂长,该找的都找了,能借的也都去借了。我们遇到难事,也只有组织才能帮助解决啊!”李泽风心理早已想好了措辞,他听说过巩厂长很难打交道,做事要看心情。心里不禁咒骂着。
“话是那么说,可我也是职责所在,要为厂里负责的!对了,我呆会儿有个会。”巩厂长圆脸上带出一丝不耐烦地神态。
“那您什么时候还有时间,我舅舅的病不能再等了。我还会找您的!”李泽风压抑住快要爆发的火焰,转身离去。巩一凡嘴一撇,骂道:“什么东西,敢要挟我!”女秘书上前赶紧为巩一凡按摩后背,揉了没几下,巩一凡回身把秘书拉到自己怀里……
出了门,李泽风重重一脚踹在一棵无辜的杨树上,心头的火仍是难以平抑,又补了几脚。扶着树喘着粗气,心里寻思着:明天再找那王八蛋一次,如果不行。治病的钱自己出了。觉得这次的历练,很失败。又转念一想,风山渐,君子以居贤德,善俗。心性乃是自带属性,既然是磨砺,转变也一定是渐进的。
“李泽风,你怎么会在这里?”韩曦云老远就看见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眼见他的动作和神态,顿时又收敛笑意,走了过来。她穿着白大褂、头戴护士帽,俨然一个白衣天使。
“小公主,不错,竟然换上一身白的行头,看来是要找个骑白马的?”李泽风堆出笑容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