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年语气十分严肃:“你梦到什么?仔细说说。”
“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就是个梦罢了。娇娇还伤着,都要吓着娇娇了。”孟大夫人伸手虚抱着孟娇,责怪道。
“母亲。”孟娇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我和父亲说说吧。”
“我梦见圣上赐婚,是宫里的太监总管刘太监带着圣旨来的,排场大得很。父亲听见圣旨是赐婚给我,气的让他滚出了府。排场那样大,外面的百姓都看着,圣上下不来台,最后赐我做了个侧位,连大哥哥也”孟娇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眼泪无声流下。
001悬浮在半空中拿着圆润的小手挠了挠脸,疑惑地看向程欣然:“我怎么不记得孟寄云有这个片段?”
“你懂个屁。”程欣然一脸高深莫测。
孟鹤年看了眼孟娇面上一副讳莫如深:“娇娇,这事儿你且在莫与他人提起。”
刘涵抬眼一看丈夫的表情就知道出事儿了:“老爷,你可是......”
孟鹤年抬手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太后早派人捎了口信来,这圣旨这两天也该来了。只是,娇姐儿做的梦怕是有预兆之意。”
他抬起脚在房里来回踱步,孟氏一族仕运太久太好,好到当今圣上都要忌惮几分,当年孟氏为表忠心,将府里的嫡女他的姑姑嫁去了皇宫,倒是得了皇后的位置,但是几十年无所出,如今虽贵为太后,但当今圣上乃太妃所生,对太后并无多少情分,所以太后对孟氏的帮扶可谓微乎其微。为了保全孟家,他不得不早早的告老还乡,两个儿子虽均是经天纬地之才,但只有嫡长子入了仕,小儿子只是做些生意罢了。如今碰上这档子事儿,他心里有数,皇帝怕是顺水推舟,想让他站二皇子由此来均衡太子的势力。
程欣然听了孟鹤年的心声,复述给了孟娇,孟娇眉头紧锁回道:“这是我没想过的,我对朝堂之事所知无几。”她看着床幔,心下了然,难怪,仅仅只凭那些造反之人莫须有牵连,孟氏是万万达不到灭族这一步的,是皇帝早有杀心了啊。难怪。
程欣然对皇权制度完全不了解,她是一个完完全全属于社会主义制度国家的人,她所在的社会经历了很多前辈很多时间的文明建设,所谓皇权是一个存在过去时间的字眼。但是当她穿越过来,看到自己面前的人是活生生的,是真正的在思考皇权倾手间就带给一个百年家族数百条人命的生死决断,程欣然忽然就觉得遍体生寒。
“父亲。”孟娇佯装挣扎着起身,一把被孟夫人拦下,只好半躺着,“父亲,待圣旨来之时,万望父亲不要抗旨,不要寒了圣心。女儿嫁了就嫁了,但是两位哥哥,哥哥仕运好些,想来二皇子也不会对女儿太过轻视。女儿不希望拖累家里。”
孟鹤年眉头紧锁,他的女儿从小身体孱弱,三女儿意外身亡后,对小女儿更是称得上是溺爱,但是溺爱了这么多年,反而心性没有骄纵,对家人的体贴和对氏族一门的维护是他所不能及的。
片刻,孟鹤年艰难开口:“苦了我们娇娇了。”他颇有些怜爱地摸了摸自己小女儿的头发,转眼,他从那个一时风头无两的丞相也变成了护不住自己孩子的太师了。
孟娇鼻头酸涩,脸上却是笑意:“父亲说什么呢,二皇子好歹是个皇子,女儿也是高嫁。”
孟夫人在一旁手拿绣帕捂住了嘴,心下凄凉,天命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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