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太师府里仆人们急促的脚步无一不显示着与往日有些不同。
来来往往的人几乎都是皱着眉朝着一个屋子走去。一个身着白色亵衣的女子躺在房内,身上的衣服隐隐偷着些许的血迹,房内生着的火炉丝毫没有让她惨白的脸色有一丝回血。红润的嘴唇现在也干涸的的起了皮。
一直守在床前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拿着绣帕沾着温热的茶水不停地湿润床上人的嘴。站在她身后的男子也不禁红了眼眶。
往日躺在床上的女子见到这二人都是言笑晏晏,聪明乖巧的模样向他们问安,但此时,她只能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侍候的丫鬟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递给了一直守在床前女子。孟大夫人端过药来。她从昨日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床上的人正是她的女儿,太师府嫡长女——孟娇。
大丫鬟清容连忙小心的将孟娇扶起,好让孟大夫人喂药,床上的人一直不见醒来,连端来的药都未下咽分毫,悉悉索索的哭声在房内蔓延开来。
见状,孟大夫人只好作罢,哭声却是更大声了些。她今年已年逾四十,生下四个孩子,大儿子孟寄云、二儿子孟楷燃,三女儿十岁时病重身亡。现如今四女儿也不过及笄之年,却身受重伤。
孟大老爷安慰着孟大夫人:“且莫要再哭了,夫人还是快回去休息吧,娇娇遭此劫难,我必向圣上,讨个公道。夫人要是将身子累垮了,娇娇看见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医女会一直在这看着的。”
安慰出声的此人就是孟娇的父亲——孟鹤年。官至一品宰相,年初就已卸任。卸任时当今圣上为表恩宠,加太师衔。
孟夫人只是低声答应:“那我明日再来照顾娇娇。”
孟太师扶着自己夫人回了院子休息。
床上的孟娇睁开了眼,眼里带着些许的迷茫,过了会儿才清明起来。她转头看了看在床尾揶被角的丫鬟,出声喊道:“清容。”
声音虚弱无力,随着炭火的劈啪声消散,好似从未有过。床尾的丫鬟像是没听见般,孟娇皱眉,大了些声音:“清容。”
还是没听见,孟娇猛然坐起身走下了床,怎么没人听得见自己的声音......她不由得再一次开口,这次声音染上了些许的颤抖:“清容?”
面前的清容依旧专心的替床上的孟娇耶了耶被角,等一下......孟娇此时才反应过来,床上的她?
孟娇转头看去才发现床上赫然躺着的就是她,也不能完全说是她,床上的她双眼蒙着布料。对,孟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当时那刀光剑影之中,她的左胸腔被刺伤,双眼也被贼人洒出的毒药给弄伤了。但是此时,站立的孟娇显然没有摸到自己的脸上有任何的布料。
“孟娇,你现在不过是一屡残魂罢了。”
孟娇诧异循着声音看去,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身着她未曾见过的白裙,露出双臂,头发是微卷的散在胸前。懒散的站在屏风旁,穿着打扮看着像是西域之人,五官却并不深邃。她的身旁站着一个浑圆的东西,像是两个球长出了浑圆短小的四肢,莫名透露出了些许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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