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禄冷笑一声,说道:“宋将军,杭将军,你们来看看!”宋福一听忙上前,仔细查看了令箭和公文,不错,这些确是假的。奇怪,若虚怎么会收了假的令箭和公文?他疑惑地看着若虚,若虚心中一沉:自己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难道事后被人做过手脚?
“桓若虚!”万禄喝道,“你有何辩解?”若虚拱手说道:“大帅,当时属下查看过,没有问题,这才点将调兵。可是——”万禄说道:“难道被人调换了不成!”若虚点点头,说道:“其中定有隐情,容属下查实!”
身材肥胖的万福上前一步,接过话,说道:“桓若虚,事情已经明了,何必再查!”若虚问道:“万将军,何出此言?”万福大笑几声,说道:“这个令箭和公文都是你一手伪造的,目的就是要调走秭归的兵马,好让官兵占领秭归。桓若虚,你这是通敌之罪!”
田虎站上前,说道:“万将军,你说话太过分了!说人有通敌之罪,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万福冷笑一声说道:“别激动!田将军,令箭和公文只是其中一个证据。我还有证据。”他看了一下若虚,说道:“桓若虚调走兵将以后,又派了一个参军孔不明到秭归,可是孔不明见大军围城,不战而降。诸位请想,孔不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军,他如果没有桓若虚的指使,敢不战而降?”
田虎说道:“这能作为证据?等我们打下秭归,抓住孔不明,一问就知道了。大帅,属下请求带兵夺回秭归,不必在此浪费口舌。”龚正说道:“大帅,属下以为,先查明内奸,再发兵攻城,否则,夺过来的城池还会被内应送出去的。”万禄威严地说道:“此话有理!先查明情况再做发兵决定。”
宋福激动地说道:“可是大帅,不抓住孔不明,就没有证据?”身材和万福差不多的万寿说道:“证据已经确凿!某些人还强词夺理,意欲何为?”田虎说道:“大帅请想,在我们义军中,若虚的功劳仅次于大帅,在我们义军也是地位显赫,这样的人为何要通敌呢?”
万禄站了起来,说道:“好吧!本帅就给你们分析一下。平心而论,桓若虚在我们义军的功劳是最大的,人人尽知。本帅也是多次嘉奖他,桓若虚现在已经是官拜定远将军,仅次于本帅。可是桓若虚却不知足,在此之前,数次要求辞去宜昌主将职位。本帅惜才没有应允,只是本帅并不知实情,原来桓若虚辞职是假,要权是真。当然如果你名正言顺地提出这样的要求,本帅也是可以让贤的,能者为大,这是千古法则嘛!”他盯着若虚,斩钉截铁地说:“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私通官兵,试图利用官兵的势力夺取本帅之位。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虚的心情由激动变得愤怒,听着几个人的陈述,他的心逐渐平静下来: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自己,而这个幕后主使极有可能就是万禄,顾归襄和缪智多次提醒自己,这件事还真是让他们言中了;自己收到的公文和令箭都是交给参军孔不明保管的,这个人少言寡语,做事很细心,他怎么——啊?难道孔不明是他们的人?
看着万禄怒气冲冲地说自己想要夺帅位之事,若虚摇摇头,不禁感慨万分,上前说道:“大帅差矣!我桓若虚一身血债在身,并不想在义军长期立足,加入义军纯属偶然,绝无任何与大帅争权之意。属下辞去宜昌主将职位,确是真心实意,更不是为了升迁。至于与官兵勾结,更是子虚乌有之说。大帅请想,属下如果想投降官府,直接开城迎接官兵即可,何必饶了几个圈子?望大帅明察!”
万福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也是本帅不明白的地方。不过,本帅想你的目的不仅是几座城池吧!还想图谋我义军的数万将士,还想要我万氏兄弟的脑袋吧!”
田虎反唇相讥:“正好相反,某些人就是想得到桓若虚的脑袋以保自己的地位永固!”万禄大怒,一拍桌子,怒道:“田虎放肆!不得无礼!”他威严地扫了一下下面,说道:“这是会审,不是吵架!说话要有事实根据。”田虎争锋相对地说道:“你们说桓若虚私通官兵,有何证据?”
万寿接上话:“证据确凿,刚才你的耳朵打苍蝇去了?”田虎反问道:“这就叫证据?这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推理。”万禄说道:“好了!田虎,本帅会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啊!把桓若虚先拘押起来,以后再审。”若虚争辩道:“大帅,既然证据不足,就不能拘押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