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猏一把抓住了她,稍迟了点,赵休花的颈子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痕。芮猊也惊呆了:这丫头性格这么烈!连忙劝解道:“美人,别这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赵休花说道:“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胥犺笑道:“老三这次是动真情了!就照老子说的办吧!”芮猊见终不能强求,气得扭过头,归猏见状,哈哈大笑。赵休花说道:“师父,这拜师学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万一他对我无礼,该怎么办?”归猏一昂头,说道:“他敢?谁敢欺负老子的徒弟,老子绝不会饶他!”他看了一眼芮猊又说道:“老大也不会答应。”
芮猊见赵休花性格刚烈,又有老二归猏支持,还是从长计议吧!他哼一声,算是默认了。胥犺说道:“好了,别磨蹭了!走!”赵休花一见,忙问道:“师父,我们去哪儿?”归猏说道:“我们去——哎呀,你现在是雪域三魔的弟子了,跟你说也无妨。咱们去岳阳,参加太平教大会。”太平教是个什么组织,赵休花哪里还管?她点点头,提着剑跟在归猏的身后。
雪域三魔没有朝北去岳阳,而是朝东边走。赵休花一问,归猏说,这是防九嶷道长的,现在他们要找个地方躲躲风头,等九嶷道长走远了,才赶到岳阳。几个人进了一个很偏僻小山村里,找了一户人家。芮猊就要动手杀一对老夫妻。赵休花喝道:“哎!杀了人家,你给我们做饭啊!”芮猊想了一下,就没有动手。
刚一住下,赵休花就热情地叫归猏“师父”长,“师父”短的,满足了好为人师的归猏的愿望,归猏十分高兴。也是新师上任,归猏劲头十足,开始教授赵休花功夫。赵休花知道,必须用心学,才有脱身的希望。芮猊见他们师徒关系融洽,气得破门而出。
在以后的五天里,赵休花学会了雪域三魔的内功,这是基础。其实雪域派的内功很简单,赵休花又有些基础,五天内学会并不难。归猏介绍说,雪域派的功夫分三层,第一层是雪域凡功,第二层是雪域神功,第三层是雪域魔功。他们只练到第二层,那是在师父的指导下练的,第三层太复杂,此时师父又不在了,他们哪有心思练这些复杂的功夫?
归猏又帮助赵休花重新设计了“绵里藏针”,手帕不走直线,而走弧线,让人防不胜防,而且针尖上还抹雪域三魔的毒。赵休花对用毒很有兴趣,边为归猏拿捏着肩膀的穴位,边听归猏讲解。归猏得意地讲着并把一瓶毒药给了赵休花。
赵休花看着小瓷瓶,问道:“师父,有没有解药啊?”归猏说道:“傻丫头,咱们雪域三魔不配解药。”赵休花好奇地问:“假如伤了自己人,怎么办?”归猏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就自认倒霉了。咱们雪域三魔哪管这些!”赵休花好生失望:若虚的毒怎么解?本来她想千方百计地逃走,现在她却想留下来,就是想拿到解药,可是这三个家伙,根本没有解药,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归猏说道:“跟为师学功夫,就要心狠手辣,心慈手软是不行的。比如说——”他环顾一下四周,“他敢碰你,你就用带毒的针扎他。明白吗?”赵休花点点头。其实,她也知道,归猏对自己也不怀好意,只是他这人还顾点面子,不像芮猊那样直接罢了。
为了表现自己,归猏从身上拿出一本书,扔给赵休花,说道:“解药还是有的,不过是一套功法,练好了这套功法,毒性就能解。老子懒得看那东西,你就留着吧!”赵休花装着没兴趣的样子,翻着书说道:“师父,这书怎么这么破?”归猏说道:“老大、老三不要,没办法,为师才带在身上。这书以后就归你保管了。”赵休花连连答应,心想:这下若虚的毒可以解了!
归猏伸了一下懒腰,说道:“你这个徒弟,还真收对了!”赵休花说道:“我对我爹也没有这么孝敬!”归猏问道:“真的?”赵休花说道:“这不就想学点功夫吗?再说尊敬师长,‘师’还在‘长’的前面嘛!”归猏点点头,说道:“不错!你是为师最好的徒弟。”
赵休花问道:“师父还有徒弟?”归猏点点头,说道:“几个月前,咱们收过一个徒弟,叫什么来着,哦,记不起来了。这人功夫平常,不过,他的峨眉派轻功很好,可是对为师一般,为师也不尽心教他。”赵休花问道:“他现在在哪儿?”归猏说道:“不知在什么地方。咱们被九嶷老道追杀,他武功不行被打伤,下落不明。至今没来找我们,恐怕已经死了。”
赵休花完全明白了,脱口而出:“这就好!”归猏问道:“这好什么?”赵休花马上接上话:“这样师父就可以教我一个人了。”归猏点点头,他自然不知道赵休花的意思。
这一天,胥犺决定离开这儿。临行前,芮猊杀了那对老夫妻,连眼都不眨一下。这固然有怕泄露行踪的意思,也有不满成分。这是因为归猏把用毒的方法授给了赵休花,而且还给了她毒药。归猏解释说,自己已经数次试探赵休花了,但这丫头没走,说明她是真心学艺的。芮猊却不高兴,这以后自己哪敢再惹她?
四个人又走了几天,这才到达岳阳城外的一片树林。胥犺不敢进城,打算派人买点东西后,绕城而走,到北郊的太乙宫参加太平教大会。赵休花就想接过这件差事,可是芮猊去了,他怕赵休花趁机跑了。
赵休花和两个魔头坐在树林中。赵休花问,太平教是个什么组织,为什么要参加他们的大会。归猏解释说,太平教的创始人谈古今与他们的师父是至交。由于这层关系,他们也就应邀参加了这个组织,先师去世后,他们也继续参加,却从不听太平教的号令。归猏说了半天,也讲不出太平教的宗旨、组织机构等内容,他们对太平教不感兴趣,参加他们的大会,是执行师父的遗命。赵休花哪管这些?她就是想问明情况,找个机会逃走。
这些家伙恶性难改,芮猊在城里买东西打死了两个人,引起了当地人的恐慌。回来后,他不敢说是自己闯了祸,却说有人在附近查找。胥犺喝了一口酒,说道:“走吧!”他并不慌张,江湖人围攻他们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胥犺在前,归猏、赵休花居中,芮猊在后,四个人先后出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