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若虚和凌霄朝着有房子的地方走来。这次没走多远,就看到两扇厚厚的山门。山门的顶端用隶书写着三个红色的大字“神龙教”。山门的周围都是壁立千仞的坚硬岩石,看样子,神龙教是就着这种山势修筑起来的。
两人无心观看险要的地势,径直走到山门前。山门前站着四个卫士,这些卫士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他们一见有人来了,就高声呵斥着,挡在门前。无论若虚怎么解释,卫士们就是不通融:教主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
若虚也火了:我们是来求医的,不进去还怎么医治啊?他正要硬闯,这时从里面走来一位中年人,此人面目清瘦,中等身材,就像个账房先生似的,从他的神情举止看,似乎是神龙教的头目。他扫了两人一眼,问道:“怎么回事?”卫士拱手禀告:“沈长老,这两人要见教主!”沈长老又看着若虚、凌霄说道:“教主不在,你们快回去吧!”说完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任若虚怎样恳求,也不再回头。
若虚无奈地坐了下来:自己千辛万苦背着师姐来就医,没想到教主不在。凌霄也无力地坐在他的身边,两人面面相觑,束手无策。过了一会儿,这几个卫士关上山门,此时天已经暗了。
辛苦了数日,到了神龙教,却见不到医治的人,两个人都十分沮丧。凌霄说道:“若虚,这个沈长老是不是说假话?教主怎么就正巧不在呢?”若虚点点头,说道:“应该是假话。神龙教皇甫教主医术高超,如果个个接待,岂不门庭若市?”凌霄说道:“那怎么办呢,若虚?”
其实若虚也没办法,可是他说道:“明天一定有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今晚就在这里凑合一下吧!”凌霄身上还带有干粮,拿出来与若虚分吃了。若虚四下里看看,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两个人靠在山岩上,若虚开始还想着明天的事,可是一会儿就意识模糊起来。凌霄也很快就沉沉入睡。他们都太辛苦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把他们惊醒:“你们是什么人?”若虚睁开眼睛,发觉天已亮了,自己身上盖着凌霄的衣服,忙把衣服还给已经醒来的师姐。凌霄是在不知什么时候把衣服盖在自己身上的,若虚已顾不上问了。他见问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人,身材不高,圆脸型,体型较胖,穿着朴素,但态度比昨天那个沈长老温和一些,忙走到山门前。卫士介绍道:“这是我们乔长老!”若虚拱手见礼,说道:“晚辈见过乔长老!”
乔长老看了一下两人,又问道:“你们怎么露宿在这里?”若虚说道:“乔长老,晚辈师姐被雪域三魔打伤,经人介绍,特恳请贵教皇甫教主医治。”乔长老一听,走下台阶,凝视凌霄,说道:“为雪域三魔所伤?我教尚不能解这三个魔头之毒!”
凌霄上前说道:“长老,我并没有中他们的毒。”若虚进一步陈述:“乔长老,晚辈师姐是被他们的内力震伤的。”乔长老说道:“可否听听脉象?”凌霄大方地伸出手。乔长老用手指搭在凌霄的手腕上,凝神静听片刻,说道:“这位姑娘确没有中毒。”他放开凌霄的手,接着说道:“但内伤较重,伤及内脏,若不及时治疗,恐有性命之忧。”
若虚再次拱手恳求道:“望乔长老搭救!”乔长老想了想,问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若虚说道:“乔长老,我们只是跟着一个镖师随便练了一段时间,师姐比晚辈年长,就这么叫习惯了。我们无门无派!”
乔长老点点头说道:“从脉象看,这位姑娘确实没什么功力,否则也不至于受伤这么重!”他又问了一下当时凌霄受伤的情况,然后说道:“既然你们无门无派,又远道而来,乔某自当尽力相救。你们跟我来吧!”
两人一阵欣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来不及高兴,忙跟着乔长老进了神龙教。若虚心想:他若摸了我的脉搏,知道我有白虎内功,恐怕就不一定接纳我们了,他们这是怕混进其他门派的奸细?还是……
在路上,乔长老又问了若虚、凌霄的姓名、籍贯,为何被雪域三魔所伤以及如何寻到这里等问题,若虚、凌霄恭恭敬敬地作了回答。若虚心想:师父的情况不能如实地告诉他,可我们也没有骗他。不是吗?我们算哪个门派?师父又教了我们哪一门的功夫?所以说我们无门无派也是不错的。
乔长老把他们引到一排屋子前,这排屋子前面用篱笆围着,另三面都是苍松翠柏,枝繁叶茂,满目苍翠。院子东西的墙边,就地栽着黄、白两色菊花,此时菊花开得正旺。他们进了院子,乔长老回头问道:“你们还没有吃饭吧?”说着也不等两人回答,就朝另一个方向喊道:“乔敦,乔敦!”一个家人模样的人跑了过来,乔长老吩咐带他们下去吃饭。若虚、凌霄感激地看着乔长老:真是急人所难啊!
他们跟着乔敦进了屋子里,又从后门走到后院,沿着青石板路到了对面的厨房。家人乔敦端来稀饭和早点,两个人早就饥肠辘辘了,看着香喷喷的食物,两个人也不再客气,很快就风卷残云了,连凌霄也忘了自己淑女的身份。看着乔敦正看着自己,凌霄这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若虚问,这是哪里?乔敦答话:这是乔长老的家。若虚吃了一惊:乔长老的家很简陋。乔敦解释说,神龙教有规矩,就是教主的醒吾堂也不得奢华。他又说,这深山野寨,就是有银子也无处使,想奢华也办不到。
他们又回到前面的厅堂。这间厅堂也很简陋,只有一些最简单的比如桌子、凳子等生活用品,绝无奢华之物,若虚不由得想起乌龙山。乔长老在屋子里踱着步,愁眉不展,若虚也没有在意。乔长老见他们回来了,又让凌霄坐下,仔细地听着凌霄的脉搏,半晌才放下手。若虚盯着乔长老,似乎他已经找到了医治师姐的方法。
乔长老捻着胡须,想了片刻,就让凌霄双腿打坐,背对着自己,而他自己则调息运气。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把双掌逼近凌霄的后背,把自己的内力压进凌霄受伤之处,意图打通她的三阴、三阳的经脉。过了片刻,一口血从凌霄的口中溢出。若虚有些紧张,但见那血是黑色的,而乔长老继续发功,毫无停止的迹象,也就不以为意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乔长老才收功,疲倦地坐到长桌后的一把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擦着脸上渗出的汗珠。看来乔长老用了不少的功力。
若虚拱手致谢:“感谢乔长老!”乔长老微笑着摆摆手,说道:“不用谢!”若虚这才问道:“乔长老,我师姐为何吐血呢?”乔长老说道:“这是凌霄姑娘受伤时的淤血,吐出来是好事。”他又接着说:“这样吧!你们就住在这儿。我每天为凌霄姑娘疗伤一次。”若虚说道:“那就叨扰乔长老了!”乔长老摆摆手,说道:“这也是举手之劳。只是乔某功力不够,医术不精,若要痊愈,就要靠皇甫教主了!”
凌霄站起来,说道:“乔长老过谦了!我感觉好多了。”乔长老一笑,说道:“这只是开始,越到后面难度越大,非教主不可啊!”若虚问道:“医好晚辈师姐,要多少天?”乔长老说道:“视情况而定,不可一概而论。”乔长老直起身体,提笔凝神片刻,开了一个药方,叫来乔敦,让他配药、煎药。乔敦拿着药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