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星华脸上浮现出歉意，因为对利用了暮清甚至可能真要累他身陨的愧疚，使得他不敢看暮清，“若不这样，真就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倒也有趣。”
仙尊一副并不想阻止单星华的意思，语气倒是多了几分兴致，“原本我觉得我与那人的赌局有些无趣，这世间的人太过无聊，丝毫没有挑战性，你这样一插手，反倒让我感觉有趣了些。所以，我不拦你，毕竟你若是这样插手了，待日后我设计让她身陨这方世界，那个家伙也怪不得我，哈哈……”
“什么！”
单星华脸色陡然一变：“那个人？赌局，你说这只是你与那个人的一场赌局，你究竟……”
“多谢你了。”
仙尊笑道：“给了我一个可以合理抹灭她的资格。”
直到此刻，单星华才真正意义上的方寸大乱起来，可他所施展的术法已经到达了最后一步，无法逆转，脸色故一片灰败之色。
“不，还没输！”
单星华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他狠狠一咬牙，看向暮清：“暮清魔尊，在下对不住你了。”
“你现在才知道对不住我啊！”
暮清脸色也没好哪里去，他知道若是单星华身陨在此，他也没什么希望逃得生天，只能说他被坑惨了。
“不，我的意思是还得再对不住你一次。”
“……什么意思？”
“借你命一用！”
“……靠，单星华你特么也是个混蛋啊！”
待暮清反应过来单星华是什么意思后，忍不住破口大骂，可奈何单星华的术法已经作用到了他的身上，使得他无法摆脱。
暮清心里那叫一个恨，他这个人的性格很是极端，虽然他也清楚自己今日大概是难逃身陨结局，可若是让他选，他宁可轰轰烈烈的战死，也不愿去做这样为他人奉献的“肥料”。
他暮清，从来就不是那种性格的好人！
可现在，单星华并没有给他任何选择的机会。
仙尊依旧没有选择拦下单星华，当感知到单星华与暮清身上的生机已经断绝，活不了多久后，他竟然直接选择了离开。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他觉得这样会多点乐趣，所以不介意单星华为他制造些绊子。
也可能，他已经断定，就算他现在离开，单星华与暮清，也不可能活多久了。
待术法结束之后，那小女孩还不知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单星华与暮清，虽然容颜未变，可一头墨发已然变成银丝。
“去吧！”
单星华打开了一条时空虫洞，将那小女孩送了进去。
待虫洞合拢消失后，他重重倒在了地上。
“小迂腐。”暮清躺在他身边不远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你满意了？”
“对不起。”
单星华气若游丝，可还是对着不断重复着道歉。
“罢了！”
暮清很想洒脱一摆手，跟单星华说无所谓了，反正他也没觉得自己能活到第二天，然而现在的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若有人看到你我身陨至此，还会觉得我们是大战一次，彼此力竭而亡。而你会成为世人眼中除掉魔尊的圣人，而我……”
“暮清，你不是恶人。”
单星华打断了暮清的话，沉声道：“日后，世人会还你一个清白。”
“无所谓了。”
暮清语气淡漠道：“我向来都不在乎那些。”
“……这是你该得的。”
“那个小丫头，真的能杀掉仙尊吗？”
“不清楚，但她的确是唯一的希望，只是不知将来她是不是能觉醒今日的记忆，记得你做出的牺牲。”
“小迂腐，别这么矫情行么？”
暮清一挑眉，笑道：“你的确是欠了我，但我也不就得这不算是一种解脱。其实挺好，这样以后的事情，都不用我再操心了，我也累了。”
“你就没有其他的执念了吗？”
“……有。”暮清沉默了片刻，“若是我还有来世，我希望我不是魔尊，就只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
在林晚与墨濯渊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暮清的心魔幻境的空间，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