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欢愁苦的皱着脸:“看来只能在这荒郊野外凑合一宿了。海城那场灾难我也有耳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此地人口还没起来?”
“我们也是从别处来的难民,分了几分薄田糊口罢了,若真比起别处来,此处谋生还是艰难。”汉子连连摆手,“若不是已经在这扎根了,我还真想回祖籍去。”
“哦?你们祖籍哪里的?”
“岭南再过去一点。”
那倒也不算远,不过条件是要比海城好一些。如果不是遭遇变故,想来也不会迁徙到此处来。
别人的事,颜知欢不打听太多了,只叹道:“灾后重建都七年了,人口竟然还这样稀疏,官府也太不作为了。”
汉子忙道:“小公子快别这样说。”
“嗯?”
这还有得辩解?
汉子道:“我当年跟许多难民初到此处,官府也极为照拂,官府都帮着建房分地,才叫我们立住了脚。只不过后来海城没什么人来了,才会显得如此萧条。”
颜知欢其实都可以想见得到,当年那一场海啸对于海城来说,便是灭顶之灾。家园重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当时朝廷会提供一些物资和人手。
为了各地的人口平衡,也会把其他地方的难民迁徙到海城去,以充盈海城的人口。
都这么多年了,海城的人口规模应该已经有发展的势头了才是。可是如今看来,何处都还萧条得很。
根据这几位汉子的口风,海城的那位知府是个好的,却不知为何又没将这重建工作做出彩来。
见他一直愁眉不展的,汉子建议道:“再往上走两公里,便是一个地主老爷的宅子,小公子可去那里借宿。只不过地主老爷脾气有些古怪,小公子且得小心些。”
另外一个汉子一个劲的拉他的袖子,似乎是在提醒些什么。
说话的汉子狠狠甩了两下袖子,才尴尬的笑了笑:“要不小公子还是不要去了……”
“无妨。”
颜知欢谢过他们,还是决定去拜访那位地主老爷。
这一看那位地主老爷就有问题啊!有问题的地方,她是最爱去了,今儿就得好生去会会。
马车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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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马可以牵过去,星河将一些细软物品搁在马身上驼着,一路摸黑去寻那地主老爷的庄子了。
其实也不难晕,顺着路一直往前,走了大约一两公里,远远的便见黑暗中的一处灯火。
“就是前面了。”
颜知欢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趴在马背上。
马也走累了,不满的踢了踢蹄子,打了个响鼻抗议。
“你还能吃点草填填肚子,我可还饿着呐!”颜知欢拍拍马脖子,“加油,豪宅就在前面!”
等走近了,才发现这真是一处豪宅。
宅子前用青石板铺了路,双开大门的门楣,两边设两处小角门,门前两尊威武的石狮子,气派堪比王府。
再看那门楣上的牌匾,明目张胆“王府”两个大字,可真是胆大包天了!
不说平民百姓的门楣用什么“府”已经是僭越,便是又加上这一个“王”字,连起来可太有歧义了。
若是到了文字狱时期,这一家人妥妥的死刑。
到得门前,星河前去扣门。一会儿后里面才传来动静,一个管家带着小厮打开了侧边角门。
“你们是谁?”
“路过此地,想借宿一晚。”
颜知欢就趴在马上,悠然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