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她今日所说的,不是这一时半刻就能知道的,既然早知道了,说明,她的心里,有这个家……”
廉琯衿回到三王府的时候,后怕之劲才翻涌上来,全身发抖,连光华殿也难进了,姜道看她如此,迅速将她抱起“你怎么了?”
“没事,去叫王爷,快去!”
萧稷来时,她依旧惊魂未定,只是看着他流泪。
“怎么了,那里不舒服了?”
“萧稷,我爹……他……可能要反了……”
萧稷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神越发深邃,突然想起萧肆信要见廉靖远,他心里更加不安了“我这就入宫!”
“答应我,别杀他……”廉琯衿拉着他的手用力,这是她第一次求他,他点了点头,让姜道将她护好,驾马入宫了。
宫内,廉靖远早早的到了,月光格外耀眼,照的勤政殿通明,如二人年少在越下饮酒畅聊时皎洁,他举起一杯酒,朝着萧肆信转身“二十多年了,臣一直对您恭敬谦慎,今日却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一直将你视为兄弟,知己,是君臣更是手足!”
萧肆信笑了笑“朕以往老说你太过谨慎,你这样,朕反而开心,二十多年了,想想以前你我之间,患难与共,现在好了,苦日子过去了,天兴会一直好下去的,你我,也会如此!”
他笑了,手中的酒递给他,此情此景,萧肆信接过酒,见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一干而尽,跟着喝了下去……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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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赶到,勤政殿内,黄袍加身的人已经倒下,廉靖远也不知所踪,他悲愤异常,全城围堵,廉靖远拿到了虎符,可令三军尽数听从,待萧稷而来,他以弑杀君父,大逆不道的说辞讨伐,尽管人人知道是假的,可虎符面前,刀戟还是转向了萧稷。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窃国之罪,萧稷将手中的剑,握紧,朝着她杀去,刀枪剑戟,声声清脆,乱战之中,廉琯深深受重伤,他拉出萧乐赢当挡箭牌,吓退前方的士兵,可是背后,无数的刀剑砍来,萧乐赢不忍,将身子一侧,为他挡住了所有的伤痛。
看着她倒下了,廉琯深再也坚持不住了,抱着满是鲜血的她“你怎么这么傻,乐赢”
“我喜欢你,从没有后悔过,我说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想要我护你,我便护你……”
“我只是想让你恨我,我以为这样,我死了,你就不会伤心了,乐赢,你醒一醒……醒一醒……”
萧乐赢再也咩有醒来,前方一片激战,他却再也没有战下去的力气,抱着她,在乱剑中向前走,直到鲜血流满一地,再也起不来。
廉琯衿赶来的时候,宫中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残兵败将,伤骸满地,她穿过这条走不到尽头的青石路,恍惚的朝前奔去,结果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无论谁胜负,她都是赢家亦是输家,终于看到了廉琯深的身体,和他怀里紧紧抱着的人,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哥……”
一生响彻云霄的长啸,和脚下的奔赴,我只想留下他一条性命,而宫楼之上,廉靖远视死如归,尽管他的人已经全部沦陷,可他那副傲骨从未输过,笑意盈盈的看着萧稷“他已经死了,我是兄弟,怎能不去陪他。”
“我父皇待你不薄,你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朝廷上下,没有一件事不征求你的意见,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的不满,就是他坐着,而我要跪着,我心爱的女人我视若珍宝,而他却如草芥一般丢弃,这不是皇位,是尊严,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萧稷,这个天下是你的了!”
萧稷将手中的剑握紧,听他又朝他道“杀了我吧,为你父皇报仇,他的酒是我亲自送到嘴边的,你也该亲手杀了我……”
他话音毕,身体也被利剑穿透,后退在城楼之缘,起身,纵身而下,空中,足够他将此生的风光流过,然后将每日经过的青石路砸出一湾深深的沟壑。
“爹!”
廉琯衿伸手,却抓不住他,只看见高高的宫楼之下,鲜血遍地“你答应我的,留他一命”
“可他杀了父皇,杀父之仇,如何不报”
廉琯衿摇头,她要的他没有给,父兄皆在眼下,她悲愤之至,随之越身一下……
萧稷从没想过她会如此,伸手,才能感觉道她的心情,是啊,她刚刚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以同样的方式惨死,所有才要这样恕罪,恕一个女儿的罪过。
萧稷疯了似的朝着宫楼奔去,却用尽力气再也寻不着她的痕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