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琯衿觉得心口突然一疼,手中握着盆花的手停顿了,她知道世上再也没有苏沐宥了。
萧稷缓缓走了进来,光华殿的灯光灰暗,他示意布曼多点几颗烛,然后拿起卧榻的披风,朝她走近“天冷了,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将她抱入怀中,见她不语,知道她想要知道他的消息,启口又道“他,走了……除了想要留王碧平一命,没有任何话留下来。”
她知道,王碧平是苏沐宥对苏家以及所有旧部的交代,是他们誓死追随的安慰,如此,他应该是对得起所有人了,走的了无牵挂。
久久,廉琯衿不能言语,亦没有一滴眼泪,只是静静的站着,就这样,算送他一程了。
萧稷将她扶坐下,心疼的看着她“他,等了你很久!”
“他不是等我,是在等他想要的结果”她欲哭无泪,只是摇了摇头。
“那你呢,为何不见他最后一面。”
“他向来骄傲,如此落魄,我不去,他才能安心走。”
“衿儿……”萧稷蹲下来,将头埋进她的腿上,看她虽苏沐宥如此的了解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他似乎也需要安慰了“我吃醋了!”
“是苏府那些话吗?”
“嗯!是你的真心吗?”
“若他当初为了我,连国恨家仇都不要了,那这样的男人,哪里不值得爱,只是,没有如果,所以,我说的,便都是假的。”
“可我的心还是疼。”
“他这一辈子,光鲜却可怜,或许,自他有记忆起,这个世界就没有给过他美好和温暖,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念想,让他觉得没有白来一趟罢了……我想把他和莫颂葬在一起!”
“嗯!”萧稷将她的手拉起,放于自己的后背,而后更紧的抱着她,他从没有怪他,更不会为一个死人吃醋,只是,看她经历的这些,心疼而已。
很久,廉琯衿才低头淡淡的笑了,朝他问“王爷,可好了?”
“你好,本王就好了,衿儿,一切都过去了。”
……
苏家已经没了,可苏家的产业还在,牵扯广泛,萧稷便命赵孔与姜道专门接手,很快皇都城恢复了正常,原本苏家掌握的商业命脉,也全到了三王府的手中了。
除去苏家,朝廷的经济财源彻底摆脱了苏家的掌控,这对于天兴国,是大功一件,只是这件事的功劳,全数放在了三王府,且,三王府也掌握了与苏家一样的财权。
夜晚,萧乐谋与廉靖远与二王府暗中会面,对于三王府此时的势力,廉靖远不得不担忧“如今皇上对三王爷的态度越发亲近信任了,这样下去,恐对王爷不利。”
“苏家刚倒,现如今,苏家的商道都在三王府的手中,父皇虽信他,却也忌惮,要看他怎么做了。”
“以我看,这么大的财权与资本,他应当不会这么轻易交出去的,只要他想握着这枚棋子,我就有办法解除皇上对三王爷的信任,只不过,三王府目前无论兵力还是财势,都不好撼动。”
萧乐谋担忧萧稷功高,廉靖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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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自己的算盘,三王府如往日繁忙,一个月后,廉琯衿在走在皇都城热闹的街道上时,仿佛又回到从前,从未发生过大事……
“给王妃请安!”
“参见王妃!”
她一路走过,皇都城的街道,各种商铺,已经没有苏家的痕迹,已经全是三王府的人手,她边走着,边点着头看依旧繁华的盛景。
虽然偶尔还能听关于范府抄家问斩,范恬是如何悔不当初的,也能听到世人离奇口耳相传苏沐宥死时的壮举,可她已经从这段故事中走出来了……
萧稷骑马从军营回府,正好路过,看到她正视察商铺,下马朝她走来“不说今日要去相府的吗,怎么在这?”
“去过了,陪了娘一会,觉得没意思,就来这里看看,你呢,军营的事情处理完了?”
“嗯,一个月了,苏正锁才肯投降,是个硬骨头,父皇将他的兵马全部招安调往边关了,这些年,他们是在那里召集的,回去是最好的安排,他心里是不服气的,所以这几日我便要多盯着点。”
“嗯,总归平息了,只是我刚才听说了范府的事情,灭九族,想必范演死前悔的肠子都青了吧。”
“朝廷封他官商御使,他却暗怀鬼胎,吃里扒外,若不严惩,如何警醒世人,本王也知有无辜之人,但大事所驱,为了百姓,只能如此。”
“也算咎由自取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想和你商量。”
“什么?”
“我们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