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推理,就是把所有细节放大,”秦风瘸着脚,向证人席位走近一步,“当我看到案发当晚的两幅监控画面里你的不同之处时,我就在想,小林女士,从居水堂现场到医院,你肩上的方巾去了哪里?”
这话让法庭内所有人再次看向大屏幕上的两张图片,两图中的差异就是,医院门口的小林杏奈肩上少了裹肩的方巾。
“小林女士,你的老板陷害黑龙会会长的计划,因为需要你的协助,所以你必然清楚这个计划中的每一个细节,而且,这么重要的计划恐怕只有你这个贴身秘书知道。于是,你早就谋划好了这个顺水推舟的杀人方案,也就是顺着苏察维的计划将其杀死,”秦风冷静地道,“苏察维仅仅是用玻璃匕首刺伤自己,他相信自己在现场布置的血迹足以让大多数人认定他遭遇了不测,然后他喝下那杯放入迷药的茶,躺在地上等待药力发作进入昏迷状态,接下来就该配合演戏的你出场了。”
秦风紧紧盯视着证人席位上的女子,他敏锐的目光让小林杏奈不由得想要闪避。
“按照计划,你负责指挥手下将昏迷的苏察维搬到轿车的后排座位上,你跟着上了车,并以照顾苏察维的名义也坐上了后排,受伤的苏察维就靠在你怀里,在车上,你装作为你的老板捂伤口,实质上是悄悄把从居水堂里带出来的一块玻璃碎片置于苏察维的伤口上,你们乘坐的车只要来上一个急刹,你就可以借势将碎片深刺入苏察维的腹部。”
在秦风的描述下,所有人都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情景:女秘书紧紧地抱着她的老板,以隐秘的动作把尖锐的玻璃碎片抵在老板的腹部伤口上,随着一次急刹车,她借着惯性将碎片抵入老板的腹内,连根没入的玻璃碎片刺穿了肝脏和动脉,鲜血涌出,染红了女秘书的手,这个时候,剧痛很可能会让被害人从昏迷中醒来,当他看清夺走自己性命的人时必然会发出愤怒的呼声,这时候女秘书只要贴近被害人装出悲痛嚎哭的模样,以大声呼喊压过被害人无力的呵斥,前排的司机和老板的副手根本无从起疑,这桩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案便完成了。
“可是用于杀人的玻璃碎片同样也会割伤你的手,一旦你的手上有伤口,你也就难脱嫌疑了,”秦风面向小林杏奈道,“所以,方巾的作用为了保护自己的手的吧。”
“反对!反对!”检察官恼怒地站起身来,“反对辩护律师毫无根据的猜测!他已经混淆了自己和小林女士的身份,小林女士今天是作为证人出庭的!”
秦风举起手里的证物袋,正是唐仁从证物所扣押的轿车上找到的关键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