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常出城了吗?”容歌再三确定道:“没带什么人吧?”
宿青乔问了探子,给了容歌一个安心的答复,说:“他就带了车夫,急着救儿子呢,一定会来的。”
哼!
容歌冷道:“他敢不来,身为文臣之首,天下学子敬重的老师,他徇私枉法,连一对为女申冤的老夫妻都不放过,这案子我回头就送到大理寺去!”
宿青乔也愤愤不平,“草菅人命,确实可恶。”
早知道魏项旭这么不是个东西,容歌当初救他时就该动点手脚,让他再也害不了人。
北坡亭是过往旅客的休息之地,亭子后面有处破庙,离官道不远,站在亭中能远眺汴京,大晴天的时候隐隐还能瞧见高耸的城墙。
夜风冷飕飕的,容歌先一步到了北坡亭,她裹上披风下车,换上一早就备下的面具,周边静悄悄的。
就这样等了半柱香,远处摇摇晃晃的行来一辆马车,除了魏常还能是谁。
魏常也是小心,让车夫远远等着,自己颤巍巍的走过来,大晚上的他依旧两袖清风,旧旧的常服,一步步的走到北坡亭的台阶前停下。
同容歌对视一眼,魏常就从几人中挑出了约自己的主子。
“老夫如期赴约。”魏常的声音在风中略显凄凉,他拱手说:“不知姑娘夜半请老夫一见,所为何事?”
嘴硬。
容歌上前一步,打量着魏常,昏昏暗暗的光线下,魏常下垂的眼皮遮住了神色。
“魏阁老,不是来救儿子的么?”容歌压低了声音,沉沉笑了声,说:“令郎是生是死,得看阁老的诚意了。”
魏常愣了愣,又慢慢的走近容歌,说:“姑娘瞧着年纪不大,好好的怎么干起来强盗的勾当,既然知道老夫的身份,就该明白得罪不起啊。”
“阁老要与我争口舌之辩吗?”容歌双瞳一紧,幽幽道:“从黔州入京的那对老夫妻,是阁老命人除掉的吧?我的人此刻已经在大理寺门前,随时能击鼓呈状,阁老不怕一生清誉自此毁于一旦吗?”
魏常浑身一震,沉沉的盯着容歌,抵死不认道
“姑娘绑票就绑票,又何须编造出什么状子来,谋害我儿,再陷害老夫,歹毒心肠!”
容歌脸色一黑,隐隐察觉不对劲,可魏常就近在眼前,她不能无功而返。
“阁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容歌带着威胁道:“我耐心不好,一个不高兴就撕票了?想明日看到令郎的尸体吊在城门口吗?”
魏常指着容歌,“姑娘不可!”
这老头脸上终于有了一抹慌色,容歌静静看着他,半天不语。
终于,魏常左右环视一圈,才无奈道:“姑娘到底是谁?想要老夫做什么?”
容歌心下微松,道:“问阁老一些旧事罢了,不知道阁老还记不记得清楚。”
“什么旧事?”
魏常皱眉,惴惴不安的看向容歌。
薄唇微抿,容歌的披风被掀起一角,她审视着魏常,缓缓开口:“不知阁老是否还记得璃王。”
魏常恍然一顿,半天没反应过来,倏然一惊大声:“姑娘是什么人!”
“阁老独自出城,可没有反悔的余地,你和儿子的命都在我手里了。”容歌阴声:“我只要你所知道的内情。”
“什么内情?”魏常站在冷风口,浑身都僵硬了,不可置信的瞪着容歌说:“大胆!璃王一案二十年前就结了,人尽皆知,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